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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惑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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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之五 —— 被歷史洪流所遺忘的人(下)


你…後悔了嗎…？


不…我從不後悔…
即使讓我再選擇一次也好，我還是會選擇那個決定…


= = = = = =

「王奕？？！！」

燃燈十分確定，那少年的聲音就是在五千年前，他和原始天尊在太上老君那兒見到的封神計劃的發動者——王奕的聲音！！

但，伏羲不就在這兒嗎？！那來王奕呢？？

眾仙正錯愕的時候，伏羲緩緩從昏眩中清醒過來。
「…停…停止…」脫口而出的糢糊句子，
「現在還不是時候…王奕…」卻嚇壞所有人！

似是回應，銀光漸漸淡去，伏羲的身影亦隨之變得虛幻和不真實…
低下頭看向天穴，綠眸中閃過一絲哀痛。
無奈，依戀的回頭看向眾仙道…

像是故意，伏羲再次對上了楊戩的視線。像過往般的清透綠眸像是在懇求著甚麼，並附上往昔的最後笑容——那個在女媧的能量結晶中所露出的笑臉！

「！！」
當看到那個笑臉，惶恐與不安的冰冷感再次襲進楊戩的心房。

= = = = = =

「聞仲…風之鳳已滅，那麼天穴應消失才是…是嗎？」
普賢不肯定的問著身旁的人，雙手緊抱著太極符印，微微顫抖。

「應該是的…怎麼了？普賢真人？！」
看到普賢那因驚恐而變得慘白的臉容，穩重的聞仲也嚇了一跳！

「問題是，天穴並沒有消失！而且異能量還不斷增強！！」

話剛說完，天穴一帶開始地動山搖！！

「…這…這究竟是怎麼的一回事！？」


『…你們真是令我失望！！…』


突然傳來的聲音，嚇著了二人。

「誰？！」
聞仲首先問道，不忘抓緊禁鞭。

『不認得我了嗎？？小聞仲！小普賢！』
虛幻的聲音開始變得真實——甜美卻帶著責備。

普賢終於認出那是屬於誰的聲音。
「…你…你究竟想告訴我們甚麼？！」
回想起她曾對楊戩所說的話，普賢深知她略知一二…不，應該是全部！！
「…請不要再向我們打啞謎了…」
普賢懇求。
「…請你告訴我們，妲妃…」

強光閃現，在他倆面前出現了妲妃的幻像，她正怒目澄視著普賢和聞仲。

『我當然知道！！』憤怒，還夾雜著一點心痛，
『……我一直也給了你們許多暗示，但你們……』

——是我讓太乙發現「地穴」和「水穴」的秘密的啊…

——是我故意製造機會讓你們能抓住小太公望的…

『但你們卻…』
一向自信的美目現開始充滿了淚水。

『…現在…誰也阻止不了…』
悲傷的哭訴…


——為甚麼…我只是想守護那孩子罷…為甚麼不讓我如願？！——


看到這樣的妲妃，連最討厭和憎恨她的聞仲也不知道應說些甚麼…

= = = = = =


「…你竟然追到這裡來…」
虛弱的聲音從楊戩身後傳來，楊戩立時轉身。
不知是否錯覺，楊戩頓覺得伏羲的身影變得十分之不真實，約隱約現，似是隨時都會消失。

才剛著地，伏羲就站不住腳，身向前跌，但幸運地被楊戩眼明手快的將他接住。

「為何要這樣做…太公望師叔？！」
面對楊戩那略帶著憐惜的追問，伏羲只笑而不答。
推開了楊戩，慢慢的步向儀器。
抬頭，帶著歉疚的看著沉睡在儀器內的少年。

* * * * * *


「…對不起…要麻煩你…」
伏羲對著面前，躺在儀器內的少年歉疚的苦笑。

『不用道歉，這是我的決定嘛！』
少年卻不以為然，輕鬆的道。
『…但是…這不能支持多久…』
眼神瞬轉為認真，渴求著對方再次考慮。

「…我知道…」
伏羲嚴肅的正視他，眼神有著不可推倒的決絕。
「在適當的時候，我會親手了結這一切！」

『…即使最後你我的結果都是一樣…？？』

「……」
像是默認，伏羲無言。

少年先是不滿的注視伏羲，但最後還是不管了的閉上眼。
『…算了…未來的事始終是未知數…』


『…但是…我相信你會改變初衷…』


少年那堅定無比的話語，使伏羲錯愕！


* * * * * *

…看來，是你失算了…王奕…
…我最後還是依計劃來了…


伏羲伸手按在玻璃窗口上，但他的手竟然像碰到水般沒入其中，慢慢的接近少年的身體。
但，每當伏羲的手接近少年一分，他的面容就越是痛苦。最後更要以另一隻手去支持著那已快要接觸到少年身軀的手。

「停止啊，太公望師叔！！」
楊戩見狀不禁上前捉住伏羲，制止他繼續下去。


——你…

…永遠只把我看成「他」…

…不斷的在我身上追尋「他」的影子…

…但是…

…我並不是「他」啊…


楊戩拼盡全力的從後抱住伏羲，不讓他繼續。
「求求你住手！！太公望…不！伏羲！！！」

「！？」
當伏羲聽到楊戩並不是叫他太公望，而是伏羲時，心中大大震撼！！
手亦因此而停下了動作。

「…為甚麼…」
伏羲不解，一股冰封已久，以為永遠不會再次泛起的情感從心底深處直湧出來！
「…為甚麼要這樣稱呼我…」
淚水受不住的越眶而出，使綠玉般的眼眸朦上一層水幕。
低下頭嘗試再次把心安定，但卻被那隱藏已久，滿胸的情感所翻倒。
「…我…並不是『那個人』…」
顫抖，決絕的說出無比心痛的話語。


…早在那個時候，「太公望」已不復存在…
…求求你…請不要再在我心中喚起「他」的記憶…


沉默了好一會，楊戩首度開腔。
「…我知道…」
像是害怕懷中人會隨時消失似的，抱著伏羲的手不斷收緊。
「…早在那個時候，當我放下扺在你頸項的三尖刀時——我就已經清楚知道了！！」
聲音中沒有一絲迷茫猶疑。


——但是…我還是無法控制的喜歡上你…即使你不再是太公望師叔…


= = = = = = 

突然，天穴四周的地震停止了！

不明所以，普賢開啟太極符印，看過究竟。
他驚訝的發現，天穴的異能量開始減弱！

『…終於要步向終結了嗎…』
妲妃幽幽的，道出驚人的話！
『…連同小太公望一起…』

「你…你這是甚麼意思？？…妲妃！！」
普賢驚恐的問道。

「…難道…」
聞仲像是察覺到她的話中含意，面色頓沉下來。
「難道…要消滅天穴，是需要以伏羲的性命來交換？？！！」


『不愧是小仲仲！（心）』
妲妃極度陰沉，但依然十分俏皮的說著…
『…但只答對一半…』


『…小太公望不是要消滅天穴…』

『…而是快將被女媧娘娘的意識所操控，他們最初之人所遺下的最後文明——超級電腦！！』



…封神計劃中的一場小意外…

…誰也意料不到…

…解決方法只有一個…

…但不能持久…

…到了最後…

…還是要由他倆的手去結束…

…即使要永遠步向毀滅之路…



『…由於當初四人也消滅不了女媧的生物寶貝「風之鳳」，伏羲只好使用自己所創造的一對生物寶貝——「冰龍」和「炎龍」，配合一拼帶來的超級電腦，暫時封印住了「風之鳳」…但在計劃前五千年，電腦系統出錯，導致「冰龍」和「炎龍」反過來被「風之鳳」的女媧意識所入侵…為了進行預定的封神計劃，伏羲和唯一完全承繼了最初之人力量的人類——王奕合作，制住了入侵「冰龍」和「炎龍」的女媧意識…但是，這並不能永遠維持…』

『…現在…小太公望為了你們…承擔了這次的最後任務…』
說到這，妲妃不禁開始咽嗚。
『——把最初之人所遺下，有著女媧意識的電腦完完全全滅掉…』


——但這必需要以他和王奕的性命作交換！！


= = = = = =


「毀滅這台電腦才是你的真正目的罷…伏羲！」

聞言，伏羲訝異的抬頭，回望著楊戩。
深紫的眼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自信的繼續說下去。

「…消滅『水穴』和『地穴』是為了解除保護著『天穴』的結界；而以魂魄體中和『風之鳳』的異能量，是想拖延牠對電腦的入侵速度，並且讓王奕有機會啟動你曾設定的毀滅程式罷！」
看著懷中因驚訝而僵硬的身軀，楊戩溫柔的在他耳邊輕道。
「…你是騙不到我的…伏羲…」
那樣的動作使伏羲身體麻木，讓楊戩有機可乘，將他的手從儀器中拉出。
「…因為你實在太像太公望師叔了…」
當伏羲驚覺時，已被楊戩緊緊的抱住，動彈不得。

「既然…你已經知道…」
伏羲艱難的說，現在的他已經沒有多餘力量反抗。
「…那請不要再阻止我…」

「…我是唯一，也是最後能關掉這台超級電腦的人…請你不要再阻止…要不然…這星球…」
一反高驕的常態，伏羲苦苦的哀求…

「難道我們就不能嗎？！」
楊戩十分激動，
「就算不是最初之人，我們也另有辦法啊！！」
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楊戩把伏羲抱得更緊。
「…所以…請不要再傷害你自己了…」

「這並不是王奕所渴望的啊…伏羲！」

= = = = = =


…他…一直也很痛苦…
…長年的孤獨寂寞…
…以及自己給予的罪惡感…

…即使沒有人怪罪於他…
——但他已把自己深鎖在沒有希望的黑暗深淵之中…

…在他內心深處所懷念的藍色身影啊…
…唯獨你能把他從深淵中救出…
…請達成我所不能完成的願望…

——把他帶回去幸褔的希望之光中！！


——《待續》——


燕子不知應說甚麼，這篇小說原本是要五章完的，但看來現在不到章六章七也完不了…^^bbb
其實結局一早想好，但為了加插楊伏片段，燕子拖長了這篇小說啦…
燕子還發覺到，這篇小說可能要寫番外傳啦，不然大家可能不明白這章「被歷史洪流所遺忘的人」。
燕子一開始就設定王奕和伏羲本來就是兩個不同的人，但後來伏羲用了王奕的身份，而真正的王奕則消失在歷史中…
現在讓大家猜猜看，究竟這篇小說會是悲劇完還是喜劇完呢？(爆汗)

海燕子 June 200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