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來春半。觸目愁腸斷。
砌下落梅如雪亂。拂了一身還滿。
雁來音信無憑，路遙歸夢難成。
離恨恰如春草，更行更遠還生。
──李煜【清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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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令第二部-魂牽夢縈 第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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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憶四──紅袖詞
周文王五年，杭州城第一大妓院「萬花樓」──
一個穿著白衣的小男孩站在窗邊，一雙水靈靈的眸子透過窗櫺遙望著遠方。
「吱呀∼」
此時，一長相豔麗無雙的紅衣女子推開了木門走了進來。
「小望……不對，現在應該要叫你『寒月』了呢∼∼」
小男孩回過頭，稚氣十足的臉上卻帶著與之不相襯的決絕：「……我說過，我的
名字叫『呂望』！」
「到了我蘇妲己這萬花樓，我勸你還是認命的好∼∼今天是因為喜媚和貴人替我
出去辦點兒事……要不恐怕你又要挨貴人一頓好打了∼∼」妲己走到呂望面前，
一把拽開了他的衣領，只見在白衣覆蓋下，一道又一道的新傷舊痕密布其上。
「別碰我！！」呂望忍著牽動傷處的疼痛，向後退了一步。
「……到這半年多了，你也還真倔，嗯？」妲己瞄了瞄床上那些粉紅、藕紫的水
袖衣裳：「替你準備的衣服你也不穿，只肯穿著這些白衣……」
「妳休想要我穿得像個女孩子一樣！」
妲己又笑了，笑得很燦爛，很美，然而，下一刻，那琥珀色的眸子卻射出兩道寒
光，直逼呂望：「記住，寒月，到了哪兒，就要知道哪兒的規矩！你要威風也只
有現在了，再過兩天就會有教琴的先生來，到時我會叫貴人盯著你的！還有……
」
拍了拍手，門外進來了一個身著藕色衣裙的女子，年約二十出頭，面容清秀，在
看見呂望的一瞬間，不知為何，竟驚訝得捂住了嘴。
像是沒注意到似的，妲己繼續接著說：「這是紅袖，你也該有人伺候了。紅袖，
從今天起，他就是你要服侍的『寒月小姐』，還不快磕頭！」
「是……紅袖拜見小姐，小姐萬福。」
呂望還不知該怎麼回應，妲己又開口道：「寒月，你也該安份點兒了，如果還想
再逃跑的話……紅袖會盯著你的。」言下之意即是，如果他再逃，紅袖要負全責
。
「砰！」門剛關上，紅袖立刻站起身，直奔到呂望面前一把抱住他那幼小的雙肩
：「小小姐！是小小姐嗎？天……您長得跟夫人一模一樣……」
「等……等一下！誰是小小姐，我是男的！！」呂望大喊。
「您……」
「我不是妳的小小姐，我也不叫寒月，我的名字叫『呂望』！聽清楚了嗎？『呂
望』！！」
「呂……望？！」紅袖瞠目結舌的望著他：「這麼說……難道是……小少爺？！
」
老天！什麼跟什麼啊？剛剛走了一個小小姐，現在又是什麼小少爺，難不成這個
叫「紅袖」的只要看到女孩都是小小姐，男孩就是小少爺嗎？
「您……您真叫呂望？天可憐見……您還活著……太好了，太好了……」說著說
著，紅袖的眼眶中竟滾出了一滴一滴的淚珠往下落：「太好了……上天保佑……
太君，您在天之靈可以瞑目了，姜族和殷族有後了……」
這下可好，還多了個什麼「姜族」和「殷族」……還有個太君？！
自從來到這萬花樓，呂望不但憎恨蘇妲己，連她帶來的人也沒幾分好感。
「行了！妳到底在說什麼啊……什麼姜族和殷族……」
紅袖聽了，原本埋在衣袖中的淚顏立刻抬了起來，淚眼婆娑的看著呂望：「小少
爺，您……您不知道嗎？？姜族和殷族……難道您母親……龍吉夫人她沒告訴您
？對了，龍吉夫人呢？？小少爺！！您怎麼會淪落到這兒來……」
「妳怎麼知道我娘親的名字？！」
「奴婢……奴婢當然知道！當年奴婢也是文成王府的人啊！您可能不記得奴婢了
，當年小少爺您才兩歲……」說到這兒，紅袖的眼淚又落下了。
「什麼文成王府？我根本就不知道！我叫呂望，京城人氏，因父親病死，娘親才
帶著我來到杭州……」
「病死？！不！不是的！！小少爺，老爺他……您父親，文成王李耳，他是被聞
仲那奸賊逼死的啊！！」
這一連串的話如同一道悶雷，重重地打在呂望頭上：「不……妳一定是認錯人了
……我父親是叫李耳沒錯，但他只是一介書生，不是什麼文成王……」
「奴婢絕對不會認錯！小少爺！您跟夫人她長得一模一樣……」
「只是巧合罷了！！」
「小少爺，奴婢斗膽問一句，在您的左後腰上，是不是有一小塊淡紫色的胎記？
還有，您的生辰是中秋，所以您才會被命名為『望』……」
呂望下意識的摸了一下自己的腰：「妳……妳怎麼知道？？」
「奴婢還知道，龍吉夫人有一頭烏黑帶深藍光澤的長髮，寶藍色雙眼，沒錯吧？
」
「…………」呂望已經什麼話都說不出了，只能愣愣的看著眼前滿面淚痕的紅袖
。
眼前這個女子雖然是第一次見，但不知為何，總覺得她的面容和聲音都很熟悉…
…難道她從前真的見過自己？
＊＊ ＊＊ ＊＊ ＊＊ ＊＊
從那之後已過了數日，從呂望口中，紅袖得知龍吉已去世多時，而呂望則是被人
口販子賣到了萬花樓。
「……小少爺……您還是不相信奴婢嗎？」
「……」該說信還是不信呢？前兩天呂望提到自己從前和娘親居住在杭州城外之
事，紅袖對龍吉的了解之深讓呂望不得不信……但紅袖說的故事實在太過離奇，
呂望雖然才七歲，不過要叫他相信這些實在是……
看呂望這模樣，紅袖輕嘆了口氣：「小少爺……每年到了九月初三，夫人是不是
都會在外焚香膜拜？」
呂望怔了怔，隨即點點頭。
對於娘親這習慣，自己從五歲懂事起就感到疑惑，但問了娘親，卻總是得到一個
無言的答案……以及淚水……
「……小少爺，那是……您父親的忌日……也是殷朝的忌日啊……」紅袖抹了一
把淚：「奴婢不知夫人為何沒告知您的身世，但……這樣，文成王府……姜族和
殷族的血海深仇……又要由誰來報……」
其實……聽到這，呂望那小小的心靈已逐漸明白了是怎麼一回事，記得娘親在世
時，每次提到自己的身世，或者是父親的事，娘親總是不說個明白；每年九月初
三，娘親總是在外焚上一爐清香，對月落淚；每到清明節，娘親總會買回鮮花素
果，對著不知寫著何人的牌位祭祀；每次提到故鄉京城，娘親總是帶著一臉悲傷
和懷念的神情遙望北方……
──『望兒…答應娘…你一定…要幸…福…』
娘，這就是妳的答案嗎？？因為希望我能幸福，寧願向我隱瞞一切，自己則擔上
所有的悲痛和仇恨……
對不起，娘……孩兒選擇……
「紅袖……不對，袖姨。」
紅袖驚訝的凝視著呂望，那年僅七歲的臉上帶著的是堅定和……決意。
「告訴我……把您知道的一切……都告訴我吧！」
＊＊ ＊＊ ＊＊ ＊＊ ＊＊
坐在窗前，已過了三天，呂望仍無法自紛亂中理出一絲頭緒。
──『當年……因紂王上荒廢政事，導致了臣下的反叛……包括現在的武成王黃
飛虎，還有人稱天下第一智將的太師聞仲。』
──『他們不但發起叛變，在紂王上自盡後，甚至逼死了當時也在宮中的文成王
……也就是您父親，李耳。』
──『夫人她貴為一國長公主，自也難逃處斬的命運……但由於婢女赤雲、碧雲
的忠心，還有老太君的協助下，夫人她帶著年僅兩歲的您逃了出來……』
──『而小少爺您的妹妹，也就是奴婢第一次見到您時誤認的小小姐，則被奶娘
帶走，生死不明……』
──『但假扮夫人的碧雲姐卻在身份曝光後當眾刎頸自盡，而赤雲姐她也跟著撞
柱自殺……還有老太君也……』
──『之後，所有殷族、姜族的人全都被聞仲判決滅族……奴婢因為是服侍老太
君的婢女，所以逃過了一劫……』
──『奴婢被判官賣……後來輾轉到了杭州，進了萬花樓當婢女……』
身世、血仇、家恨………
在這短短三日內，呂望看透了生死無常，世事萬變。
但他卻不知從何接受……
這一切的一切，豈是一個七歲孩兒的肩頭所能背負的？
「娘……」幼小的他終於再也忍不住，對著明月落下兩行清淚：「妳告訴我啊…
…」
＊＊ ＊＊ ＊＊ ＊＊ ＊＊
「小少爺……」
「怎麼了？袖姨……」
「……您再吃點兒東西吧，您這幾天吃得都不多……」
「沒關係，我不餓。袖姨，您再多跟我說一點兒吧！跟我說些關於我爹爹的事…
…還有我的祖母，林太君……」
紅袖的臉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小少爺，奴婢就從頭說起吧！奴婢自幼被賣進了
文成王府，分配到少爺房中做丫環，當時的少爺……也就是您父親，他才十一歲
，就已是一表人才，聰明過人，每次先生都會誇他過目不忘，是難得一見的天才
，我當時負責送茶水……但少爺對我們這些做奴才的，真的是很好很好……他從
不把我們當奴才看，每次有好吃好喝的，他總是會讓我們一起吃，雖說這違了規
矩……」
掏出手絹兒拭淚，紅袖繼續說：「還記得有一次，奴婢在清掃時不小心打破了一
個骨磁花瓶，聽說是貢上的，要不是少爺求情，還有太君的允可，只怕奴婢早就
被總管大人趕出門了……」
「這麼說，我父親他……是好人囉！」
「當然，小少爺，您父親他當然是好人，但造化弄人啊……」紅袖又說：「少爺
他十五歲時，老爺就去世了，從那時起就由少爺繼承了文成王的名位，當時大家
都擔心少爺太年輕，管不了事，不能當家，但實際上少爺每件事都是井井有條，
分紊不亂。當時有多少高官爭著想和文成王家結親哪，但太后娘娘早就欽定了要
招少爺為乘龍快婿……」
「所以後來我娘就嫁進了文成王府？」
「是啊，不過少爺從小就常跟著太君進出宮廷，跟當時還是公主的夫人早已認識
……也算是青梅竹馬吧？才子佳人哪！少爺他不但聰明有見識，又極負將才，而
公主更是國色天香，倆人的婚姻可是當時的一段佳話。婚後，少爺和公主倆人相
當恩愛，常在一塊兒吟詩作對，讓人看了好不羨慕……」一抹欣羨的笑容寫在紅
袖臉上，但一想到現今人事已非，紅袖又露出了悲淒的神情：「之後過了兩年，
公主她生下了小少爺您，奴婢也被調到太君房中服侍，小少爺您剛滿兩歲時，公
主又生下一個小小姐，也就是小少爺您那未謀面的妹妹……」
「我妹妹她可愛嗎？」
「可愛，可愛極了，從不大聲哭鬧，跟小少爺您小時候大不相同呢！」紅袖笑著
瞅了呂望一眼。
「咦？難不成我小時候常常哭鬧嗎？」
「呵呵，小少爺您小時候哭得可大聲了，常讓一堆奶娘們沒輒呢……」
……………………
…………
＊＊ ＊＊ ＊＊ ＊＊ ＊＊
數個月的時光一眨眼就過了，在這段日子中，呂望每日除了練琴、讀書外，就是
讓紅袖跟他說從前的故事。
不知不覺間，呂望將紅袖當成了另一個母親，許是喪母之痛，紅袖的悉心照顧成
了呂望的唯一安慰。
這日，呂望剛練完了琴，紅袖連忙端來事先準備好的熱水讓他浸手，一雙玉白的
小手因勤練琴而練得十指通紅，有的甚至還起了水泡，叫人看了好不心疼。
「小少爺，您的手……」
在無人的場合，紅袖仍是叫呂望「小少爺」。
「沒事的，袖姨。」
「您還說沒事，瞧，都紅起來了……」紅袖輕柔得替他揉著手，難過得落下了淚
：「若夫人天上有知，不知會多難過……」
「…………」聽紅袖提到娘親，呂望的眼眶也不自覺地紅了起來，但身為男孩子
的自尊卻不容許他輕易落淚。
「吱呀！」門突然被推開，走進了一個丫環。
「紅袖，妲己夫人有事叫妳。」
「哦，我馬上就去。」
呂望擔心得拉了拉紅袖的衣裾。
「……別擔心，小姐，我馬上回來。」雖然知道妲己絕對沒安好心眼兒，但紅袖
還是低聲安慰著。
「吱呀─」
看著紅袖的身影消失在關上的門扇後，呂望的臉上寫滿了不安。
他總覺得有種不好的預感……
向門口的侍女通報後，紅袖輕輕推開妲己的房門走了進去。
一進門，正廳上坐著三個各有千秋的美麗女子。
「……妲己夫人萬福，喜媚夫人、貴人夫人萬福。」紅袖微微斂首道請安，身在
王府十餘年的經驗使她第一眼就知道眼前這三人不是好惹的人物，尤其坐在中央
的紅衣麗人。
她那琥珀色眸子中不時流露出的冷酷，總叫人不寒而慄。
妲己只是冷眼瞄了瞄紅袖說：「我說……紅袖，妳到我這萬花樓來多久了？快半
年了吧？」
「是的，夫人。」
「就我觀察結果，妳的任務也達成得差不多了……」
「什麼任務？夫人……」紅袖聽得一頭霧水。
「告知小望身世的任務啊！」
「什……妳說什麼？！」紅袖不可置信地大喊，難道這女人早就知道了……小少
爺的身世？！
「哼哼……我原本還在想，龍吉公主既然沒打算告訴小望他的身世，要由誰來說
好？沒想到就在這時，妳被賣到了萬花樓……以妳身為前文成王府侍女的身份。
」
「原來……原來這一切都是妳設計好的！」
「當然，要不妳怎麼會這麼湊巧被派到小望房中呢？話說回來，要讓小望相信妳
所說的一切不容易吧？這孩子很聰明，太聰明了……也難怪，龍吉公主的教育挺
成功的呢∼∼」
「不許妳提到我家夫人的名字！！」紅袖剛想奔上前，卻被身旁的一個老僕制住
了，老僕看來人雖老邁，但力氣卻大得驚人！
「既然妳的任務已完成，那麼……妳就沒有繼續留下來的必要了……」話音一轉
，妲己的聲調中充滿了令人背脊聳立的冷酷：「要是讓某些人知道了妳被賣到我
這……難保他們不會來查，如果因為如此使小望的身世被查出來就糟了。」
妲己冷眼瞅著被壓跪在地上的紅袖，一字一句地說：「沒有利用價值的棋子，就
只有毀滅一途。」
「妲己──！！我死了沒關係，妳若敢對小少爺出手，我作鬼也不放過妳───
─！！！！」
「怎麼會呢？」妲己輕笑著：「我當然會好好照顧他，畢竟，他可是我計劃中最
重要的一顆『棋子』啊∼∼」
說完，妲己一揮手：「余化，把她帶下去！」
「妲己姐姐，我也想去看看哪！」身旁的喜媚邊跳邊叫道。
「不……放開我──！！」紅袖死命掙扎著，但余化卻一把拽住了紅袖，摀住了
她的嘴。
在嘴被摀住的前一刻，紅袖悲痛的大喊：「小少爺───！！！」
「袖姨？」呂望忽地自書中抬起頭，剛才他好像隱隱約約聽到了紅袖的聲音。
紅袖這一去就是三刻鐘，呂望就這樣一直坐在燈前邊看書邊等她回來。
然而剛才的聲音卻讓他有了不好的預感。
「袖姨……」
呂望丟下書，邁開了步子朝妲己房中跑去。
「袖姨───！！！」呂望剛準備穿過花園，聽到了有人掙扎著的腳步聲，循著
聲音來源跑去，映入眼簾的卻是被余化的拽著，髮鬢蓬亂的紅袖。
「袖姨！袖姨！！你這死老頭，快給我放開袖姨，放開啊──！！」呂望一把抓
住余化的衣袖，拼命想將紅袖拉開。
「寒月，別鬧了！」身後傳來了貴人的聲音，呂望一回頭，這才發現妲己、喜媚
和貴人三人都站在自己身後。
「……妲己姐姐，喜媚說要來看看，果然沒錯吧，妳瞧，小望又跟來了！」微嘟
著嘴，喜媚的語氣就像無視於即將沒命的紅袖似的。
「妲己……」呂望咬著牙：「是妳……為什麼袖姨會被弄成這樣？」
「……她知道得太多了∼∼」妲己冷笑著說：「余化！」
余化點點頭，拉著紅袖的頭髮往不遠處的一口井走去。
紅袖掙扎著甩開了嘴邊的束縛：「小少爺───！！」
「袖姨──！！」呂望剛想奔上前去，卻被貴人和喜媚一把抓住：「放開！放開
我！！」
「……呂望，」妲己的聲音突然響起，呂望不由地一驚，這是她第一次叫自己的
全名：「你好好看著，把眼前看到的一切都好好記住，就算不用我出手，她知道
的一切也足以使她或你喪命……」
呂望憤恨地回頭瞪著妲己，妲己滿意的迎上他的目光：「如果要恨我就恨吧！恨
得越深……」妲己頓了頓，低下頭，輕聲說：「你才越有活下去的意念。」說完
，妲己手一揮，示意余化動手。
「不────！！！」
「小少爺……」在落井前，紅袖滿臉淚痕的向呂望露出了微笑：「請您……保重
……」話音未落，紅袖就被余化一把抓起扔進了井中。
「袖姨──────！！！」
呂望的哭喊，在無際的長夜中迴響著…………
半年多後，蟬玉來到了萬花樓，開始服侍呂望。
至於十年後，與楊戩的邂逅，那是另一段故事了……
《待續》
＊＊ ＊＊ ＊＊ ＊＊ ＊＊
曉雨的解說時間
嗯……這一回跟其他回相比要短了很多^^bb……
算是一個交待吧，不過無法完全表現出紅袖的忠心，是雨最大的遺憾，雨的功力
還需再加強^^bb……
其實雨並不是這麼喜歡紅袖這個角色，龍吉她是經過多久的身心折磨才決定什麼
都不告訴呂望，但紅袖卻因對文成王府的忠心，希望呂望能報仇而告知了一切…
…「知」與「不知」，到底哪個比較幸福，也許只有呂望自己才知道。
對於要不要把這四回寫出，雨曾思考過很久，但總覺得對於呂望的過去，尤其是
龍吉這個角色，我希望能花點筆墨琢磨，一個亡國的公主，一個喪夫的妻子，一
個需獨力養子的母親，身兼這三重角色的女子會是個什麼樣的女人？我一直很好
奇，也一直很想試著寫寫看，雖然對她本身的著墨不多，但她身為一個公主，識
大體、會為人著想的性格是我最想描寫的。
這四回的刊頭詩除了第三回之外，全都引用李後主的詞，他也是個亡國人，他的
詞很有龍吉和紅袖心中的悲苦感。
在這《追憶篇》中，我最喜歡的除了龍吉之外，就是碧雲和赤雲姐妹了，很有性
格，尤其是寫到她們二人自盡時，我真的有一種「啊，這就是我想寫的」的感覺
。
對於常常有力不從心感覺的我，那一回寫得最開心（笑）。
至於從第一部開始就一直壞到現在的妲己，她說出最後的那句話連我自己都很訝
異──也許就像最遊記的峰倉老師說的，筆下人物常會自顧自的暴走，我只好隨
便他們了──但在雨筆下，沒有人是真正的「惡」，有的只是無常的人生，妲己
那句話，與其說是說給呂望聽，倒不如說是她人生的寫照，當然，這在之後的故
事中會再交待的。
這一回跟上一回間隔了很久，在這段時間內看的文章不免影響了自己的風格……
如果有人看出來，還請多原諒（苦笑）。
上了大學，很多時間上的安排就不再自由，但我一定會努力把這部紅塵令寫完的
，至少會趁暑假時努力趕稿吧（大汗）……
《追憶篇》到此結束（笑），下一回開始就是正篇囉，故事回到第一部之後五年
，請大家繼續支持和指教∼∼
下回預告：再度相會∼呂望的反應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