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菊花。

不是那種送禮花束慣常用的小白菊、捲瓣菊、翠菊…

而是如同拳頭般大小、花瓣層層厚厚堆疊、黃澄澄的大菊花。

通常,收到花是令人開心的事,不過,現在無論是誰看到這花束時,只會想到--

葬禮。

花車、花環、供花…

沒錯,這是葬禮花車、葬禮花環上用的大黃菊。
要不然,就是新年供在神桌前的花朵。
…總之,這是和活人一點關係都沒有的花種。

「哇銬!誰在咒你呀!?」同事韋護率直的表達了第一眼感受。

「這個…」他捧著大黃菊,鮮黃花瓣和他的藍髮是合襯的、稱稱花束重量:這種沈甸甸的大黃菊花束不是給女人拿的呀--這是個專送給他這男人的花束。

「沒署名呀…是惡作劇…?」

「也許。」覺得大黃菊重,他把花束往辦公桌上一丟:

這是誰送的呢?為何而送?他實在一點頭緒都沒有呀…
看著大顆大顆的黃色花苞,心想:花雖然不能代表什麼…不過送這種花是異常加沒格調嘛!

不過…好像聽誰提到過…

--『喂…你知道菊花田為什麼晚上要點燈嗎?』

--是他!

他趕忙下樓想追上送花小弟,結果,仍是不及…

又錯過了嗎?

失神爬回辦公室,大黃菊仍是在桌上躺著。

--你離我…究竟有多近了?

--快出來吧!

你這混帳…呂望!



***

花憶

***



他與呂望是在二年前曾經是同事。

同是生物老師,不過他與呂望在學校所學的範疇與後來主持的研究不同。所以並無交談的機會。

直到那天--

那天是和往常一樣,是還帶著殘暑的秋夜。他整理數據整理得腦昏頭脹地走出研究室,打算去某個樓層沖咖啡(他忘了是幾樓,總之,那時他要沖咖啡,但是他研究室所在的樓層並沒有飲水機。所以他必須要去其他樓層拿熱水來。),因而走到電梯前面,(再補充說明一下:由於警衛先生的下班,所以系大樓內一到十一點後,樓梯鐵欄就全部拉下,只有電梯可自由到各樓層。)打算按電梯上來。

「要去幾樓?」這時,在電梯前,有人如此問他,他稍微抬起的疲累的眼睛:看見那人帶笑的嘴角--只有嘴角--

『啪!』燈全暗、接著一陣天搖地動--『碰咚!』

然後,他被關在電梯內了。和一位只有看見嘴角的人同處一個密閉空間內了。

那人的嘴角讓他想起某個童話…金髮小女孩看見一隻逐漸消失的貓,最後,貓只剩下還在微笑的嘴角…

突然感到自已趺進了異世界中的不適感。



※※※



「啊?停電了啊∼∼」正確來說是因為地震而停電。
懶懶的,隱隱埋怨的聲音。
是呂望啊…不知為何,他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他。
在男子中算是稚氣、未經過變聲期似的少年聲音。

「看來是出不去了…啊∼∼還有空氣嗎?可以說話嗎?」

隨便你∼∼呂望∼∼##

雖然沒說過話,但他對呂望的印象算是差的。
理由是--

「楊老師,你怕黑嗎?」

明知故問!
不知為何,他生氣起來了。
這呂望是個聰明人啊!當然知道他是--為什麼他會認為呂望知道?

帶著殘暑、悶熱的夜,因為停電而更形躁熱。

好熱…不舒服…
「…!?楊老師!?」一隻有著細瘦骨感、像青少年般瘦小手掌拂過他的臉:「你發燒了…!?」

「…沒、沒事…我沒事…」

腦中閃過黑暗的畫面--該死!
怎麼在時候--這麼在這時候--他得要想起那些記憶!

「先躺下吧!」被人一推,碰、咚,他被迫躺在人家腿上。
「……聽說有人會有黑暗、密室恐懼症,這時候,大概只要睡覺就好了…」

是啊--呂望知道!

「我睡不著,假如有些症狀的人待在這裡…這個環境,是睡不著的。」

「啊,可是…」手還不斷撫摸他的臉、他的髮…像在遲疑:「可是睡著了會比較好過啊!」

「怎麼能睡著呢?」口氣不自覺的焦慮了:「待在這…待在那麼令人不安的地方,連靜下心來都不可能了!怎麼能睡!」

被關在黑暗窄房中的可怖記憶…無論怎麼求救都沒有人理會的無助感!

「……抱歉,我失態了。」

不…這裡不是幼年時的房間。

「嗯…」感覺這人在他上方搖了搖頭,說:沒關係。
「你討厭一個人吧?一個人被丟在這的感覺吧?」
又是明知故問的、加上一點點的誘騙口吻、如同蜜汁般甜的話語。

「你…想說什麼?」

蝶入蜘蛛網,難以掙脫了。
而那網,是在平時就已成織成的。

被呂望的眼神纏繞已久。

從那時開始已不復記憶,只知道,他每上課下課開會吃飯時,呂望總是在看他。

不,他不覺得呂望是變態。
因為呂望的眼神裡並無任何邪念…在短短人生中,他看得很多很多了,比呂望那淡淡目光更污穢骯髒淫穢噁心的眼神--
所以,有時呂望的視線令他感到一些…不負面的情感。

他不知該叫什麼。

淡然、安心、欣喜?

唔,他並不討厭呂望…

只是害怕……

「唔,只是…每次我見到你時,你總是甩著一頭長髮,像背後有什麼東西追著你似的,快步走著。」
「你在害怕什麼?」

害怕呂望看透自已。

「你、你在說什麼、我……」不會害怕任何事的。
   
笑,輕笑聲。呂望早也看透了他的倔強。
其實,呂望早早就看透了他。

可以預期的,呂望俯下身吻了他。

「呂望…!?」

「你不喜歡嗎?」天真的語氣。

「…我們都是男的。」直述句。

「那又怎樣?」輕輕的,藐視所有社會禁忌規範的聲音。「你在意嗎?」



※※※



不,不在意。

閉不閉眼都一樣…在密閉的空間中,儘情放縱。
小時候所待的倉庫中…潛伏著無數妖魔。
看不到呂望的容貌與身體…在這悶熱黑暗中,呂望就像幼時他所幻想恐懼的黑暗妖魔般…玩弄他。

實驗白長衣被褪去、襯衫被解得凌亂…

「呂、呂望…等等…我們…」猶是一絲理智在掙扎:「不該在電梯中做這種事吧?」

「這是非常時期啊!我們被困在這,也許會死喔!」
「在死前,至少要跟喜歡的人親熱一次嘛!」

「你…少用這種死皮賴臉的說法!」

「好啦…可是很無聊啊…不做點什麼,會發瘋的。」

「可是也用不著…唔…!?」呂望輕掐他胸前突起,住了他的嘴。

「我幫你服務就好了…不做別的。」拉開褲頭拉鍊,這黑暗妖魔爬至他的下體…

「住、住手…」想阻止,可是分身已進了呂望口中。

「--嗯……」溫熱立刻包圍住他,暖洋洋的舒服感受。

「有感覺了嗎?你的聲音真好聽。」

「望…」分不清,究竟要不要呂望再為所欲為下去?
不覺之間,喘息已漫佈這狹小空間。

「老實點會比較好喔。」捲動舌尖,下體分身已經在呂望口中挺立,即將要--

「不…我才不--」他才不想--

咕嚕,一聲極細的聲響,證明了呂望毫不避諱的將他的精液吞了下去。

「--呂望!」立即的,他羞紅了臉--雖然呂望無緣得見。

「怎麼啦…這又沒什麼…」吃吃賊笑:「楊老師,你的聲音真是好聽…」

天真稚氣的少年聲音說著淫蕩內容…呂望還故意喊他「老師」,讓楊戩覺得自已好像是個變態!

「別說了!」他真是無地自容。

「別想太多。」一陣細碎綿密的吻覆上他:「這一點都不骯髒的…我是喜歡你才做的,你也是喜歡我才讓我做的。」

如同繞口令的解釋。

「你…那麼篤定?」

「當然的呀!」順開他柔麗長髮的糾結:「你是個生物距離很長的人…若不是你喜歡的人,才不能對你做這些事呀!」

喜歡…他喜歡呂望嗎?

也許是吧!
「睡吧!」整整衣裝後,呂望還是自願當他的枕頭:「經過『激烈』運動後,你也想睡了吧?就睡吧…等人來救我們。」

昔日倉庫中的妖魔成了靜謐包圍他、安祥的黑暗。

他開始能入睡了。



※※※



沒錯,他與呂望在二年前曾經是情侶。

可是,這樣的關係很短暫、在一剎那間,就打下一個句號了。

應該是一封信所造成的。

那晚的大地震,在都市中沒造成普遍性的災情,但是卻轟垮了一整個村落。

接到家鄉來的信件,呂望沈默了。
甚至拒絕了他的求愛。

他不知道信上面寫了什麼…但是他以為那是暫時的。

直到某個深秋進入初冬的時節的日子。
他辦公桌靜靜躺著一封信,裡頭只寫二個字:

再見。

「呂老師啊∼∼啊啊,他回去老家了。」年輕的二世校長在各式文件上忙碌的簽名:「中部災情很嚴重…聽說他的姐姐與姐夫已喪生了。」

『喂…你知道菊花田,為什麼晚上要點燈嗎?』

呂望曾經那麼問過他。

「我不知道。」他的專長是生物又不是植物…

「因為要欺騙菊花、騙菊花秋天未到,留菊花到春節開,喜氣洋洋的成為平民家中裝飾。」

『我不能一直欺騙你。』



※※※



呂望很輕易的放棄了他。

他開始恨起呂望的玩弄。

可是…他的真被呂望玩弄了嗎?
他自尊自傲不容許承認這件事。

因此,有關呂望的事、與他心裡的思緒。就如同打錯地方的句點般,斷然截下這段故事記憶。

可是…碩大黃花粒彷彿又撞開他心門。

呂望為何他送他大黃菊?

他覺得,他必須去找到呂望,將他好好搖晃一番,看看他腦袋在裡在想些什麼!



※※※



趁著暑假,他趕忙來到這個專門種植花卉的鄉鎮。
為得是一個模模糊糊的想法與願望。

一望無際的田野…拈著這一張薄紙,他不知道要往哪走好。

唧--蟬聲是很嘹亮。
可是不覺得吵,只覺得熱。
陽光簡直是要剌穿人般的閃著。

「你欲去叨位?」忽聽到一童稚問候。

是一名小女孩,鮮綠洋裝已沾滿泥巴,大草帽蓋過她的眉目。被太陽曬得黝黑的小手臂裡曳著網子與小水族盒。好像是在田野裡捕完昆蟲,要回家似的。

呃…「我欲去…這。」用生硬的台語回答孩子,邊拿給她看地址。

「啊--哪是咱家。」小女孩聲音拉高:「你欲找誰?」

啊…「呂…呂望。」怎麼那麼巧?他遇著了呂家的孩子?嗯,仔細看,眉目形態間的確有幾分呂望那種小大人般的神氣。

「伊是咱阿舅。」小女孩轉身,輕薄的夏裙微微波動,黑褐的細瘦腳踝趿著拖鞋向前行去:「你欲跟咱走嘸?」

接著,在大太陽底下再行了一段路後,來到一個紅磚黑瓦三合院落前,小女孩開了竹門,拖鞋咯答咯答的向屋子裡跑去,喚道:
「阿舅、阿舅--有人欲找你喔--阿舅--」

「阿姜啊…麥大小聲啦…啊∼∼我底睡噯…」呂望呵著哈欠出來,見到來人--
「楊戩…?」這句是用國語說的。



※※※



「你怎麼來了?」在三合院前,呂望剖了一顆大紅西瓜,用西瓜刀俐落的切下要吃的份量,喚外甥女過來吃。

「嗯…沒什麼事…」人,是見到了,可是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女孩啃了西瓜後,洗了洗手,去午睡了。
只剩他和呂望坐在台階上,默然無言。

總覺得說什麼都不自在。

「我--收到你的菊花了。」還是開口。

呂望笑了,像個要獻寶的孩子:「真的!?那是我種的喔!」

「嗯…你這些日子就是在種菊花!?」不敢置信。

「是啊。要不然你以為我在做什麼?」

楊戩默然:「我……以為你…」是在躲我。
可是,他們應該還沒有到能「追究」、「抱怨」的程度。

還是不說了。

呂望瞧著他,嘆了一口氣:「我現在是阿姜的爸爸。」
目波淡淡,訴說著親人去世的哀傷:「姐姐與姐夫都在那場地震中喪生了…就在我與你--」

急急截下:「這、這又不是你的錯!」

怔住,低下頭:「可是,我不能碰你了…」

一碰觸你,就如同碰觸到自已心中污穢黑暗的秘密…社會的禁忌、對親人的愧疚、他原本不在意、卻最終知道他該在意的事情、以及--

「我,不能毀壞你的人生。」
這一句,道出了他心裡的顧念,反反覆覆,思考了那麼久,終究是選擇了這個結局。

過夜,是睡在大通舖,他和呂望、以及呂望的外甥女邑姜一塊在蚊紗帳裡:
「阿姜在父母去世後,有好一段日子都不說話…後來,來到老家後,整天在田裡玩,才逐漸活潑起來的…」看著邑姜睡臉,呂望慈愛的述說:
「本來新建在市區的公寓半倒了,所以只好搬回這間廢棄屋…沒想到這祖傳老屋彷彿在等待著我和阿姜過來住似--連一個裂縫都無--」彷彿是讚嘆,冥冥之中,僅存的呂家血胤終究是要回到這好幾代祖先曾居住過的老屋裡,繼續和老屋、花田共生共存。

「你,是不回去了。我知道的…」楊戩也是死了心了。

「楊戩…」呂望俯身看他:「好好睡吧…別想太多了。」
細瘦的手腕上有了一個身為一名孩子的扶養者該有的慈愛與份量。

夜涼如水、蟲嗚聲、是很寂靜…
他閉上了眼睛。



※※※



回到繁華紅塵中。
他立刻很正常的找了一個女朋友。
是個活潑愛笑、直腸子、不用大腦思考的女孩。
女孩的爽朗稍稍感染了他,讓他有時能忘了呂望。

可是--

「我覺得這不是戀愛哪!楊學長!」女孩誇張嘆道,染得橘紅豔豔大辮子搖來搖去的:「你是個很棒的男朋友啦!也足足滿足我半年的虛榮心啦∼∼」
「可是,那不是戀愛…楊學長你根本沒喜歡過我呀!」
「如果我是年過三十的老女人的話,我會死拉著學長不放、將學長拖進禮堂的!可是現在人家還是青春少女嘛∼∼」
「我…很想找到一個真心喜歡我、我也喜歡他的人…」

「那,就是這樣了!我們分手吧!楊學長。」

辣妹提起了包包,在虛榮心滿足後,輕快的走出他的視線。

「真心喜歡的人呀…」他再閉起了眼睛。

聽到了夏日蟬聲與蟲嗚。

他原以為他忘了…可是他從來沒忘。
就如同他以為自已已經忽視了呂望那時冷靜又固執的視線,但是他確實是一直記著被那種視線調情、挑逗起來的灼熱感一樣…

「只有他才行吧?」集莫逆之交、酒肉朋友於一身的韋護說道:「能夠讓你有這種感覺的人…不是自始自終只有他一人嗎?」

「…他說,他不想毀了我。」

「他毀得了你嗎!?」韋護聲音拉高:「不是吧…你不去見他,才是毀了你自已。」

毀壞?

這其實再明確不過的二選一題。
一邊是人生到目前為止,所累積起來的地位與名望。
另一邊是呂望。

只是,他去,呂望真的會接受他嗎?就算他眷戀著呂望,可是呂望也--

呂望於他,究竟算是什麼?

一個再契合不過的人。

明明他們是完全不一樣的…他也深深被呂望身上某一部分、謎般的特質所吸引著,可是呂望總是能領悟到的他的心。

某一天、某個下午、某一分、某一秒,就是這樣突然領悟到這完美無缺的契合。

--『人都是孤單的。』

某天,他曾經向呂望這麼說過。

--『是啊,是沒錯啊。可是…』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遇見你呢!?
為什麼…你能夠毫不費力的觸摸到我?
如今、經過兩個季節了呀…我的嘗試是徒勞無功了呀…

只能,再去見你一次了!



※※※



再去見你一次…告訴你…我的感受。

--『總有一天你會看到這個世界的美麗。』

深夜,他敲了三合院的門「啊--是你。」小女孩俏皮的眨著眼睛:「阿舅現在在田裡做工哦。」
聰敏的孩子,馬上就知道了他與她舅舅間的關係。
「欲去嘸?」拿著手電筒,小女孩為他帶路。

跟在小女孩的手上的圓光走:他看到了遠處的夜中燈海:是啊…就連黑暗也是如此綺麗、被生育菊花的燈海照得如此透亮、清晰的美。

『那時,孤不孤單,根本一點都不重要。』

「阿舅--伊找來了--」揮舞著手電筒,小女孩大聲叫著在遠處工作的舅舅。「我帶伊來了喔--我的阿妗--」

「阿姜--你講什麼啦!」啊,倒是氣急敗壞的聲音,他從沒聽過。「黑白亂講!得罪了人客該按呢?」

「沒啦∼∼我才沒黑白講!」小女孩躲在楊戩身後,繼續和舅舅拌嘴:「明明阿舅就像是三魂落了二魄在伊身軀上頭--」

「你--」

「好了好了…嗯、望。」楊戩趕忙用國語制止:「你忙完了嗎?」

就算是欺菊燈火,也是一番美麗。

「啊,快了,再等一下就一塊回去吧!」

相視一笑,裡頭有著羞澀與欣喜。

啊--終究--

是相牽掛著對方的。

後,他們三人一塊回去,看著花田燈海,默默走著。

『因為,這個世界就是如此美麗,讓你忘了你的孤苦寂寞。』



--



後記:

寫完了…捶肩。
唔,以上是catgen殿要求的hit文…

***

【hit文討論】

4/12通信:

catgen:
主題…嗯嗯~請蟲寫寫「地震」吧!(爆)
因為地震「可能」、「也許」、「偶然」會發生一點「意外」的嘛~(?)

蟲:
意外…?(請問是怎樣的意外?)

4/20通信:

catgen:
這個嘛…嗯~
「趁地震以保護之名撲上的某大野狼(爆)」

蟲:
嗯…了解了…
蟲會再想想…

***

…根據以上的討論,蟲寫出了那丟臉的劇情…|||b
(啊啊∼∼可是寫得還蠻快樂的…充分滿足蟲的少女欲望…爆!)

***

【關於菊花】

4/20通信:

蟲:
嗯…catgen殿聽說是家居彰化吧?
(上回好像有在留言版上看過…?)
如果說起彰化…蟲就十分想寫一樣東西…可是和地震沒什麼關聯呀!^^b

catgen:
不知道是什麼呢?想看想看~!請蟲儘情的寫吧~

蟲:
那麼…就寫了喔…
(好像…講這個的地方會多一點…文不對題…沒關係吧?^^b)

***

想寫的東西就是菊花^^
彰化是著名的盛產花卉的縣市,每次蟲往返南北兩地時。
在車上看著外頭風景時,如在夜晚,看見了黃色的燈海時,就會知道到了彰化^^
嗯,在夜晚搭車時,看到彰化的夜景是蟲很期待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