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大或小?
竹籃裡,是二顆骰子。
小。紅髮少女自信滿滿。哼,她鄧蟬玉還出入賭場至今,倒還沒輸過!
她也不信她會輸給這個瘦不拉嘰的女孩兒。
綠裳少女輕輕一笑:我賭大。
開。
六六大數。
綠裳少女睨向她:鄧姑娘,妳可輸了。
哼。她哼哼幾聲:願賭服輸,這點道理我還懂得的。
桌上押的銀票也不夠賠我呢…
那,妳要我做什麼?
嗯…綠裳少女微一沈吟:乾脆,鄧姑娘押身賣我一個月吧。
啥?
神教小魔女訝異張大嘴巴。
叫妳小蟬可好?從今起,我呂邑姜就是妳的小姐了喔?綠裳少女一笑,笑出少女原本的稚氣。
啥…||||b要叫本姑娘做ㄚ環!?有沒有搞錯!?
走吧?「小蟬」。綠裳少女悠閒揭開布廉,混入繁忙市街中。
啊?等…妳給我等一下……蟬玉只得追上去。
於是,本是天南地北、南轅北轍的兩個少女就這樣交上了朋友。
※
桃花雨(六)
※
【縱使相逢應不識,不思量,自難忘。】
(∼∼扉頁插畫:在大雨中,普賢背靠著撐傘的聞捕快)
突地生變!
懷中的少年一溜煙的跑不見,連妹子也像是見了老鼠的貓兒,窮追猛打的過去。
室內又只剩他一人了。
發呆後第一件事是笑。
怎麼說,情況好像是變化太快,讓他措手不及。所以無法反應的笑了起來。
--碰碰!
有人在叩門?訪客?
來找誰的呢?應誰都不知他或姜望行蹤呀……
楊戩疑惑的開了門
一名金髮男子站在外頭,直視他:
你是……遙遠的在朝時日,他曾遠遠看過的官家捕快…
男子簡單的介紹自已:我是聞仲。
啊,幸會……楊戩不解的。
我奉御令,來尋楊侍郎。男子簡單明快的說明。
※
邑姜是朋友。
為朋友兩助插刀是蟬玉的義氣。
她,為了邑姜而尋呂望。
這是她的義氣。
呂望!你別逃!小姑娘輕功一躍,捉了少年後領跩回來!
一陣掙扎,蟬玉長手長腳的制住了呂望。一張俏臀與兩隻玉腿毫不客氣的壓在呂望身子。
總算是找著你了…你到底將邑姜藏到哪去了?
妳要捉邑姜回去?呂望冷道。
顯然蟬玉心裡也沒個底--她咬了咬唇:邑姜這樣逃家,究竟是不好。
邑姜不該是這樣過活的人呀!
那邑姜就該嫁給那老頭當小妾嗎?呂望搖頭:邑姜不願啊。
一陣沈默。
那、邑姜現在在哪!?半天,蟬玉開口,總之先確定朋友沒事。
呂望再搖了搖頭:邑姜……不願離開。
什麼?
那個地方……我勸她,她還是不出來。
只見呂望臉色愈來愈低沈:她,無法離開哪裡。我已經無計可施了。
※
帝,十分掛念你。沏茶,聞捕快也喝了。說。
帝的恩澤,楊某記得。
帝希望楊侍郎能再回朝堂之上。我尋到了楊侍郎。
……默然。
楊侍郎,是帝身邊的紅人,一生榮華在等著楊侍郎。聞仲像說著第三者的事般,平淡述說。
………
不願回去?茶,放下。為了姜子牙嗎?
紫眸睜大--聞捕快知道?
他……聞仲臉色暗沈:他…沒來見你?
垂下眼,姜望的確是不願見他……不,他前些日子就離開了。
--離開,是與普賢在一起(吧)?
兩人在沈默之間,不約而同的轉著同樣心思。
姜子牙……
聞仲尋思:被他所傷,現今未好吧。
若他那時就知道楊侍郎與姜望的關係的話,那天纏鬥,他會考慮殺了他。
不過--那時,他也的確是毫無保留的--……最終的猶豫,在於姜望的劍招,那一招,的確是--
--無劍--
仲弟--看我舞劍好嗎?
月下微醺,女劍俠拾起劍,翩翩邀月共舞。
垂下眼,思起那屬於他與他的妻間的時光。輕輕嘆息,又抬眼望向甘願平凡的貴人,尋思:楊侍郎知道姜望的劍術底子從何而來嗎?該問嗎……
我再考慮看看。楊戩的語聲打破了聞仲的猶豫。聞仲抬頭,直視楊戩:
帝,會南下。由西歧王爺陪伴。到時,若楊侍郎還顧念著帝,就去拜見吧。
……多謝。
看眼前美公子失魂落魄的模樣,聞仲心想:
還沒忘情嗎?可是,普賢說他……
※
在城外西行三十里處的大戶院落。楊戩,楊清源在哪裡。
那天,悽惶扶著姜望遁走的蒼白之色,仍在這名菩薩臉上。
啊?
還未反應過來,怎麼他一開口就說了這件事?的確,這件事的解答的確在普賢身上,但追了那麼久,他也早就忘了、或認為普賢也不會告訴他了。
怎麼在今日、這幾日未見,一見就是說了這件事?
為什麼?
普賢背對他,脖頸細白,脆弱。
帶他走吧。普賢冷淡的語聲,今日的普賢跟以往不同:
楊戩,楊清源,還是不適合江湖險路的,你說是不是?微微一笑,藍髮菩薩又走了。
等等,想挽留,卻想不出什麼理由了。
理由,於今日起,無。
※
小望師兄,掀開竹簾,射進天光。
我全部說了喲。
說……?
說楊戩的事。
普賢……低頭。
這次,楊戩真的要離開他了嗎?
果然還是……
小望師兄,普賢抬起臉:為什麼,小望師兄不說呢?不說……普賢抱緊他:小望師兄不是、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呀……
為什麼會輕易的放棄了呢,連憤怒都沒有?
普賢……姜望閉上了眼:這不是你的錯……
為何不是我的?普賢悽慘一笑,你我都知道,你是為什麼而變的…
※
因為我,是不是。
呵……你怎麼這麼說呢…太乙…
男子拂著他的手,異常冰冷。
從來不是你的錯呀,從來不是。
只是……
為什麼你要這樣呢!?為什麼?這一點都不是你……
是因為我的錯吧?讓你不再是我認識的呆子……
憤怒的背後,是更強烈的悲哀。
是誰傷害了你,是我呀。
流著淚,抱緊了眼前這個呆子,一個早前他承受惡意逗弄,仍不減其志的呆子、一個現今已經無處可去的崑崙首徒……
--這個世上,多得是披著好人面孔的偽君子!
--你等著看吧!
他讓這呆子看得夠多了是嗎?
從北地著火的小屋看到他師父的醜事……
都是、都是他的錯呀。
所以,他也無法拒絕、無法拒絕剛成了崑崙棄徒的他……。
他只懂得這一點、他只懂得抱緊抱緊他。
※
我不懂啦!
紅髮少女哭叫:你到底是什麼東西啦!把邑姜還來,還有別勾引戩哥!
少年的臉色益發難看:我……
可惡…為什麼嘛…紅髮少女擦著鼻涕淚水,困惑於眼前的狀況。
到底是什麼事發生了變化了呢?
※
蟬玉--妳真好。
啥?
那麼自由自在,妳就像不可馴養的麻雀般,能夠自在不受人注意的過活吧?
妳究竟是誇我還是眨我呀…有點生氣了。
要講個鳥名,至少講個好聽點吧?麻雀?那麼小隻又那麼吵。
哈哈…人家沒有惡意。
……妳比我聰明好多的。蟬玉盡心安慰眼前沮喪的友人:妳、那麼的聰明,都可以賭贏我了,妳一定可以過妳想過的日子的!
聞言,邑姜笑了。
謝謝妳…蟬玉…
※
我見到鄧姑娘了。
桃花林中,落英繽紛。
還是永遠落著桃花雨。
她很擔心妳…還在我面前哭了…邑姜…
--妳還不出去嗎?
他近乎心疼問著,問著他自小疼惜的妹妹…
--等待著我的,不過就是嫁人而已…是吧?望哥哥…
綠裳少女悠悠開口,問著悽然
那就是我的一生了。
我能要嗎?
蟬玉說我聰明…可是我對卻對這種事情無能為力…
邑姜…
望哥哥…我不是不出去,而是無法出去。
嘆息一聲,又去舞弄桃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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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本篇陷入了大刪惡夢!
怎麼也改不對的狀況呀…
不行!我不能就此屈服!(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