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蝴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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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公望那小子,真是太囂張了!」
黑暗的斗室裡,一群模糊不清的人影晃動著。他們就著跳動的燭光擦拭槍管,整裝待發。王天君叉著手站在角落裡,一副沒事的模樣。
「之前他在北方捅出的風波,害得總督府加強各地的戒備,不得不中斷許多行動,現在還敢擺架子!」
「什麼都不懂,還敢出來指揮!」
「他是不是瞧不起我們南方人啊!」
「當初也是王天君引薦他的,居然這麼不知好歹!」
「可是……我覺得他的策略也不是沒有道理。」
人群裡面,一個聲音怯生生地說,
「……何況,之前指揮官不在,他不是還從北部運補給下來嗎……?」

「講這什麼話啊!」
話才說完,那個多嘴的某甲,立刻受到眾人的圍剿。
「難道運一次補給,就把你買通了嗎?你還真廉價!」
「你該不會是北方人吧?」
「王天君,你也說說話啊!難道你就這麼忍氣吞聲?」
眾人注意的焦點,馬上轉到角落裡的王天君身上。王天君向室內環伺一周,慢吞吞地開口。
「我想,我們這邊有許多人,都不服太公望的指揮。」
「沒錯!!」人群裡有人叫道。
「但是,作戰重要的是團結。」王天君嚴厲地說,
「雖然你們不願意,既然是來自上級的指揮,再怎麼不服氣,還是該從命。」

話一說完,四周便響起一片竊竊私語,抱怨、咒罵,紛紛響起。
「安靜!」王天君接著說,
「行動的部分,我不再多說,反正你們照辦,但是很重要的一點──」
眾人頓時靜默下來,仔細聆聽細節。
「保持機動,我隨時可能下達新的命令。關於太公望,我這裡掌握了一些現在不宜公佈的……我不再多說,總之,你們目前就照策略行動。」

王天君說完,出了房間並隨手帶上門。眼前是一條如同墳墓中甬道般,昏暗狹長的走道。他熟練地拐了幾個彎並且上樓梯,停在一扇灰色的門前,伸手敲了敲。
「王天君。」他簡單地報上名字。
「進來。」裡面的人說。
王天君把門輕輕推開,發出尖銳的「咿呀」聲。一個滿臉白鬚的老頭子站在窗前,陽光透過窗上的木條,在他身上投下一條條的斑紋。老頭子的眼睛瞇成一條線,乍看之下給人慈眉善目的錯覺,不過王天君可不這麼認為。

眼前這個多疑狡詐的老傢伙,可是最要小心謹慎的對象;然而,一提起他最關心的議題,卻也是最容易被蒙蔽的。王天君想著,臉上不由得浮現一絲得意的微笑。
「向您報告我們最新的狀況,元始天尊大人。」
「請。」元始天尊瞇著眼睛說。
「在那之前,還有一個重要的消息,我覺得應該讓您知道。」
「什麼重要的消息?」
「這裡只有您一個人嗎?」
王天君身體微微前傾,湊到元始天尊的耳邊。
「這個消息,關係著您在革命軍中的地位啊,首領。」



太公望和一群同伴藏身在黑暗的窄巷裡,天空偶爾會亮起煙火的彩光,在每個人身上投下各種繽紛的顏色。不遠處正在舉行熱鬧的煙火晚會,不過眼前的這夥人顯然沒有參加節慶的興致。

幾道黑影翻牆而來,太公望湊上前去,壓低了聲音。
「裝好了沒?」
「好了,引線也牽出來了,在這。」
「那就快走吧。」
太公望說著,迅速地點燃引線,一群人匆匆逃離。幾分鐘後,憲兵團本部傳來了轟然巨響,火光照亮了夜空,隨之而來的是一片吵雜。
「憲兵隊出動了!」
「給那群傢伙找點樂子吧。」太公望首先拔槍,朝天空連開幾槍。旁邊的人也紛紛起而效尤,一面開槍叫囂、一面吹起了口哨;普賢像個旁觀者,站在一旁微笑。
「喂!我們在這裡!」
「有本事就來追啊,笨蛋!」

憲兵隊在街口鬧哄哄地現身了,藉著火光可以看到他們的服裝不整,許多人的臉上都帶著慌亂的表情,太公望等人開始跑。
「大家都知道船廠的位置吧?我們分散開來逃,按照計劃,到船廠那裡跟大家會合!」
「是!」

普賢跟著太公望逃到一條暗巷。隨著喧囂聲漸漸遠離,兩人放慢了腳步。
「怎麼都沒有人追來?憲兵該不會都去追別人了吧?」太公望一面小聲嘀咕,一面回頭看。
「那很好啊,希望其他人小心點。」
「哪裡好?這樣多無趣……咦?」
普賢隨著太公望的眼光看去,只見街口赫然出現數名憲兵,把去路堵住了。
「往回走!」普賢揪著太公望的衣袖,往反方向跑,太公望拖住了他。
「你瘋啦!回去的話正好就是憲兵的團部啊!」
「怎麼會這樣……難道王天君的人沒有把廣場上的憲兵擋下來?」普賢驚愕的說,
「就算他們失敗了,廣場離這裡也有一段路,他們不會這麼快趕到啊!」
「嘿,你管他們是從哪冒出來的!」太公望說著,伸手拔劍。
「我們的任務就是要把他們引開,死也要殺出一條路來!」

「死也要殺出一條路,好大的口氣!」一個外貌極其平凡普通的男子持劍走上前,一面揮手示意其餘幾名憲兵別動,顯然是小隊長。
「你就是太公望吧?」
「幹嘛告訴你?要動手就快。」
「聽說你不但槍法很準,劍法也行,不如我們比劃比劃吧。」男人說著,晃了晃手上的劍。
「想到首要通緝犯就要死在我劉環的手上了,這件事真叫人高興。」
「要誇口的話,等你毫髮無傷地離開再說吧。」
太公望說著,很快地衝上前,跟劉環纏鬥起來,金屬相碰的聲音在狹小的巷子裡迴響,不時迸出火星。遠方再度傳出爆破聲,其中似乎隱隱夾著腳步聲,從四面八方湧來。

不妙…。太公望心想。這個叫劉環的,劍術是不怎麼樣,死纏爛打的卻很煩人。如果他的目的是拖時間,以等待後援趕到,那他的確有這個本事。顧不得比劍的規矩,太公望嚷了起來,
「…普賢!」
「是?」
「你快開槍,隨便打這傢伙的手啊腳的,我們快沒時間了!」
「太公望,你劍法比不過我,就想用這麼卑鄙的技倆!」劉環叫道。
太公望並不答腔,專心對付劉環刺來的劍,一面想辦法在狹小的空間中製造讓普賢瞄準的空隙。這時劉環一劍刺偏,太公望猛然丟開劍,一拳揮去,劉環砰地撞上牆。
「普賢,快!」
「好!」
普賢剛舉起槍來,四周突然響起了四、五聲槍響,太公望連忙拉著普賢到一旁閃避。原來劉環帶來的三、四名憲兵,看鬥在一起的兩人分開,也趁機開槍。普賢一面還擊,太公望也拔出槍來,然而這時傳來了無數的腳步聲。這次可不是幻覺了,憲兵像嗅到屍臭的禿鷹,從各個方向蜂擁而至,加入了開火的行列。
「糟糕!」太公望暗罵了一聲。
「哈哈哈!你中計了,太公望!」劉環的額角淌著血,從靠近牆邊的地上爬起來。
「跟你比劍只是要拖延時間而已,現在你逃不掉了吧!」

早知道你在玩什麼花樣了。太公望一面嘀咕,不顧外頭子彈像下雨般地落下,硬是衝了出去。
「小望!?」
顧不得普賢的驚叫,太公望頭也不回地衝到劉環旁邊,朝著他的臉就是一拳,然後扼住了劉環的脖子,然後把他拖到另一個可供掩護的地方。
「停火!」太公望大叫,一面用槍抵住劉環的頭,
「叫他們停火。」
「太公望!你以為你拿我當人質就逃得掉嗎?」臉上血淋淋的劉環,也張口大喊大叫。
「閉嘴!你再囉唆,我把你推出去讓他們練習打靶。」
「這麼多憲兵,你是插翅也難飛了,能逃到哪去?……哇!」一個不小心,劉環的腳被流彈擊中。
「該死的!快停火!」劉環也跟著大叫。

槍聲總算停止了,憲兵向兩旁退開,一個軍官模樣的人,騎著馬從隊伍中現身。
「太公望。」那個軍官模樣的人開口了,
「不要做無謂的掙扎了。就算是要犧牲劉環,我們也非把你逮捕不可,所以請你不要製造多餘的傷亡,可以嗎?」
「看來總算有個頭腦清楚的傢伙,來替這場鬧劇謝幕了呢。」
太公望押著劉環,從藏身的地方出來;劉環則因為這段不太重視自己安全的對話,緊張地揮動手腳。
「你是?」
「燃燈,燃燈上校。」那個軍官模樣的人回答,「現在請你放了他。」
「連上校都出動了,看來我的面子挺大的。」太公望說:「你們用一師的人來抓我嗎?」
「王天君、你們的首領元始天尊,我們都要一網打盡。當然,你更是少不了的重要角色。」燃燈說。
太公望咬咬牙,停頓了一下。
「…就如你說的,不想製造多餘的傷亡,這樣的貨色老實說我也不願在他的腦袋開洞,不過我們打個商量──我放了這傢伙,你也放過我的同伴,如何?」
「小望!我怎麼能自己逃走!」
普賢站出來大聲抗議,太公望嚴厲地對他橫了一眼。
「你不能在這裡被抓,普賢!」太公望回過頭,用唇語賣力地吐出一個個字來,「回去向本部求援!」
「可是……!」

「就是這樣,你同意嗎?」太公望不再理會普賢,對著燃燈說。
「我是不跟叛徒談條件的,就算是你拿我部下的性命恐嚇,也是沒有用的。」
「請不要把這當成威脅。」
太公望緩慢地環視一圈巷子內的士兵。
「你們佈下這麼多人,目的就只有我不是嗎?我的同伴只是個跟班,你們多抓了他也立不了大功。既然沒什麼好處,為什麼不圖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呢?只要他安全地離開,我會乖乖束手就擒。」
「…你保證?」燃燈遲疑了一下才回答。
「我保證,同時也會放了這傢伙。」太公望仍是緊緊揪著劉環,似乎把他當成保命護身符了。
「不過我要看到我的同伴安全離開。」
「好吧。」



整個晚上都混亂不堪,憲兵隊騎著馬,在大街小巷中搜索,遇到可疑份子就予以逮捕;從廣場上逃離的民眾四處流竄,不少人跌倒在地上,被踐踏而受傷。普賢夾雜在人潮中,好不容易逃回革命黨人藏身地點時,已經狼狽不堪了。

「小望…太公望被捕了!」

普賢一開門,上氣不接下氣地說出這句話,得到的卻是冷淡的回應。只有幾個北方來的同伴關切地湊上前,他們的服裝也十分凌亂。
「被捕了?真的?」
「我們在船廠那裡一直等不到你們來會合,猜想是出事,又聽到打鬥聲,大家都逃了。」
「為什麼憲兵隊會趕來?王天君怎麼沒把他們擋下來?」
這話一出,四周響起了一片嗡嗡聲。

「好啊,這下倒怪起我們來了。」
「都逃了還敢說大話。」
「以太公望的聰明,居然料不到會有伏兵,真是太可恥了。」一個南方人跳出來,憤懣地說。
「首領相當生氣。革命軍做出這麼顏面掃地的事情,他倒寧願我們全軍覆沒算了。倘若是由王天君領導……」
普賢正焦急,沒耐性聽完這囉囉嗦嗦的一大串,衝上前去揪住那人衣領。
「王天君和……元始天尊在哪裡?」
「告訴你也沒用。」那人怒視著普賢。
「我們革命這麼辛苦,還沒爭到幾寸地,太公望那小子卻圖謀起首領的位子來啦!像他這種人,給憲兵抓去還算便宜,要是被他這回沒被逮,我們肯定要用石頭活活砸死他!」
「什麼?」普賢無法相信自己聽到的話,訝異地瞪大眼睛,就連那人揮開他的手也沒有反應。
「你們北方的傻子八成還不知道吧?那傢伙居心叵測,你們還替他賣命呢!我們是收到首領直接下達的命令,要我們撤退的,否則大家都要被他利用了!」

幾個北方人面面相覷,普賢則是氣得臉色發白。
「你們說這什麼話!我找首領問清楚去!」普賢說著,咚咚地跑上樓梯,另一個矮小的南方人叫住了他。
「不用忙啦!首領跟王天君早走了。」
「走了?走去哪裡?」
「就是知道,你也說不動他們的。沒有人會去救太公望,死心吧。」
普賢僵在樓梯上。
「事實上,大家都巴望著他快點被絞死,槍斃只怕便宜他了。」

「你們沒有一個人肯去嗎?」
普賢對著北方來的同伴開口,但是被他的視線掃到的人,都垂下了頭。
「看吧。」那個矮個子說。
「沒有人和我一道去,難道我一個人就不敢?」
普賢白著一張臉,緩緩地走下樓梯。
「我自己會去救他。我會讓你們知道,北方不只有膽小鬼而已。」
「你這一去,就永遠別再回來了。」矮個子冷冷地說,
「你救了革命軍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了。你在我們之中好歹也是有點份量的人物,這麼做不值得。」
「怎麼會不值得?」普賢平靜地回答。
「我是生意人,懂得往有機會的地方走。若是沒有小望,你們再打個十年也贏不了,我何必陪你們在這裡蝕本?」
普賢抿抿嘴,又補上一句:「你們全部加起來,也比不上他一個。」

說完,普賢昂著頭,推開大門向外走去,後方是一片不以為然的哄笑聲。



普賢疲憊地回到太公望居住的廉價公寓,用藏在門框上面的備用鑰匙開門。他從桌子下、衣櫃裡陸續清出一堆文件,丟進壁爐裡頭。
「小望被捕了,警察很快就會到這裡搜索。」普賢想著,一面在文件堆上點火。
「快點把相關證據處理掉,不能牽累到碧雲小姐。」他環視四周。
「話說回來,這裡好像比以前乾淨很多,她還真是細心。」

普賢正忙得不可開交,忽然聽見門口有一連串的腳步聲。那人在門口便停住,似乎在衣袋裡搜索著什麼東西,接著就聽見鑰匙插入鎖孔的喀擦聲。普賢不敢大意,迅速拔槍,躲到桌子後面。門吱呀地開了。

「啊,糟糕!我忘了先把壁爐的火滅掉。」普賢想著,一顆心突突跳。

那人似乎注意到房間裡有異樣,一進門馬上走到壁爐前,這時普賢看見了對方的側臉。
「……咦?是他?」
普賢倏地站起來,手裡還緊抓著槍,那人嚇了一跳。
「你在這裡做什麼?」普賢首先開口:「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上次宴會裡的那個…呃……」
「我是楊戩。」
楊戩看他說不下去,好心地接口,同時一面打量著普賢。他注意到普賢的衣著凌亂,顯然這次的任務十分辛勞,因為每次他經過普賢的店舖前,都看見普賢穿得乾乾淨淨的。然後,楊戩的視線停在手槍上。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是不是可以把槍放下來?」
「啊,對不起!」

我真是太糟糕了!普賢在心裡暗罵著。怎麼可以因為小望被捕就慌成這樣!現在最重要的是鎮定,絕不能讓別人覺得我有什麼可疑之處。

普賢下定決心,便深吸一口氣,作出他的招牌笑容。
「你怎麼會到小望家來?」
「我目前暫時住在這裡。」楊戩說:「因為家裡有點事情。」
「原來是這樣,小望從沒跟我提過呢。」普賢皺皺眉頭。小望真是的,太濫好人了,把自己家當成逃家少年收容所嗎?
「那你又是為什麼偷偷摸摸地溜進來?」楊戩反問。事實上,他對普賢的目的並不是真正關心,而是因為這麼多人都能在太公望家自由地來來去去,讓他覺得不高興罷了。
「我來處理一些東西。」總不能說是來湮滅證據的吧?普賢心想。
「處理?你指的是像燒文件嗎?」
「嗯…差不多。」
楊戩看一看壁爐,除了偶然飄開的一些紙片還沒遭火燄吞噬,其他的都只剩灰燼了。
「這些都是很重要的東西,太公望委託你來燒掉它們嗎?他為什麼不自己動手呢?」楊戩狐疑地問。
「小望他有事走不開。」普賢心虛地回答:「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那我該離開了。抱歉打擾到你。」
普賢轉身往門外走,楊戩攔住了他。
「等一下。你曉得太公望什麼時候才會回來嗎?」
普賢就像被抓到把柄,輕微地顫了一下。
「…我不太清楚,他沒有跟我一起行動,不過……」
要是這個人的話,應該信得過吧?普賢想。
「要是有人問起他的話,能不能請你幫個忙呢?」普賢勉強擠出微笑,
「就說你不認識太公望這個人,而他也不住在這裡?我會告訴碧雲小姐,請她配合你的話的。」
「太公望怎麼了嗎?」楊戩關切地問。這時候他已經感覺到事情不太對了。普賢搖搖頭,不肯多說。
「你告訴我沒關係的。」楊戩看出普賢的猶豫,索性全都說了,
「這幾個月來,我一直在替革命軍搜集資訊。」
「你……」普賢瞪大了眼睛。
「真的。太公望他什麼都沒說嗎?我跟你們站在同一邊的。」
「……別說『你們』。」普賢嘆了口氣,
「我以後跟那些忘恩負義的革命黨人,再也沒有任何關係了。」

聽到比較友善的問話,普賢終於鬆口。他把身後的門關上,楊戩拖來兩把椅子,他就像洩了氣般地坐倒在椅子上。
「小望…太公望他在南方被捕了。」
「什麼?」
「我猜是被人陷害,不過這也說不準……最可惡的是,不論北方南方,那些人聽信了謠言,居然沒有一個肯去救他。」
普賢簡單扼要地說明。事實上,他這幾天由南到北地奔波,四處求援一無所獲,已經累得沒力氣多說了,幸而楊戩也很乾脆。
「那你打算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當然是去救他啊。」
「我跟你一起去。」楊戩毫不考慮地回答。

普賢愣了一下。
「……不了,謝謝你的好意。劫囚這種事不是你能應付的。何況小望知道了要怪我的。」普賢微笑著說,「你能聽我在這裡囉嗦,我就很感激了,小望也會很高興有你這樣的朋友,不過我不能讓你跟著去送死。」
「送死?為什麼你會這樣想?」
楊戩霍地站起來,把普賢拎到窗口。
「你要做什麼?」普賢一臉疑惑地問,楊戩不答,指著遠處。約在一百五十步之遙的街口,一件衣服在晾衣繩上隨風飄動,看起來只是一個紅點。
「手槍借一下。」
不等普賢回答,楊戩自顧自地拔槍,然後瞇起眼睛,向那個紅點瞄準──碰!那件衣服像紅色的落葉,應聲掉落到地上。楊戩把槍塞回普賢的槍袋。

「我可以跟你一起去嗎?」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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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繡曰:

按照真實的歷史,這個倒楣的歐洲某國,連續幾百年都在鬧革命,而且每隔幾年就會換一個國家佔領它,所以革命失敗應該是家常便飯……。

太公望暫時退出舞台後,普賢就大活躍了。這兩人經常是同進同出,但是按照慣例,大概很少人會注意普賢(還有人說看到他的名字就要自動跳過?這個bb~~)。紅繡以為原著中的普賢,是個很有勇氣的人(雖然說是愚勇也不為過bb),寫的時候也儘量往這方面發展,於是乎,普賢就變成一個單純而又勇敢的呆子(怎麼…好像變成武吉了^^bb?)~~~

話說世上有百樣人,愛情的方式排列組合之下,就可以有幾千幾萬種。有坦白說出口的,當然就有模稜兩可、似是而非的,紅繡想表達的是後者。不過因為技術拙劣,加上這種始終處於曖昧不明的狀況,實在很難描述,被吾人寫得不三不四,傷腦筋啊~~

話說回來,這裡冷氣好強(嗚bb~~),紅繡現在正賣力地作「拋磚引玉」的動作,真希望有多一點人來貼文哪~~~(←喜歡看別人寫文章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