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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園驚夢（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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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最沒有投資報酬率的感情是什麼嗎？】
普賢，自稱是他失憶前唯一親密好友的同學從一輛名貴跑車上下來。
他知道他讀的是名門貴族學校啦…學生家庭非富即貴，要不然就是某某演藝名人、文藝名人的孩子…普賢當然是不例外的。
可、可是、那名駕駛者怎麼看都不像是普賢家的司機的哪！瞧他與普賢說話的態度，就像、就像是－－
嗯，情侶。
普賢也看見他了，對他微笑、打招呼：「午安，小望^^。」
笑靨如三月輕風，和煦輕盈。
「那人、普賢、……」他懷疑的看向普賢：「你也是同性戀？」
等一下－－他不是想問這個的－－話說出口，他就後悔、不該問得如此直的－－……
「不是、我不是想知道這個！我的意思是、你與那個人是－－？」
「我在與他交往。」普賢從容打斷他急促的話語。
「他是個快三十歲、來台灣研究古建築，目前是古蹟維護研究所教授的助理，我們目前，是所謂的援交關係。」
啊？呂望嘴巴張得老大：等、等一下、普賢在說什麼呀……
「男孩子也可以賣！？」啊－－他不是想說這個啊－－
「啊，為什麼不行？反正有需求就有供給呀。」巧笑倩兮。
「不是…為什麼要這樣做！？」他理了理混亂的思緒：
「你要與誰交往都沒關係…問題是…我覺得你不夠真心。」
為什麼…要選擇這種維繫關係呢？他實在疑惑啊…
「你…在做什麼啊！」
「不喜歡就離開、喜歡就明明白白的交往…這對普賢你來說不是難事吧！」
「小望是在改正我的行為？」普賢神色凜然：「小望，你要知道，你向人要求，就是要對他付出同樣的責任。」
「你要求我－－意思是你要對我負責？」前所未有的冷淡語氣，剌進呂望心裡，他顫抖了一下。
「你沒資格！你可以有－－只是、你從未－－」普賢住了嘴，咬唇離開。
※※※
『從未』？
他覺得自已好像又慢慢沈進『呂望』的恩怨情仇中了。
只是…他不懂……
普賢是何心思？
他真的也對呂望…？
「這張臉有什麼好的？」他在鏡前扮著鬼臉，拉長、吐舌…
「你在做什麼？」邑姜依在浴室門邊，疑惑的看著他。
「沒事。」假笑一聲，溜出浴室。
呂望究竟是什麼人呢？可以讓普賢用如此嚴峻的口氣說話…也讓……
就是失去記憶、楊戩也還是掛念著他：
「有帶掛號證嗎？」
他拉開背包，拿出今早邑姜準備好的所有文件，找出掛號證給楊戩。
沒錯，楊戩放不下的程度高到說可以陪他複診。
而讓他陪的自已也是愚蠢到自已也受不了的地步。
真是…明明就知道…對方根本不是在意自已，卻還是接受他的照顧…這簡直是讓自已的精神慢性虐殺嘛…
「情況怎麼樣？」哼，明明是想問：『有沒有恢復記憶的可能性』吧！
「還是一樣。」更可恨的是自已還在佯裝不知。
出了醫院，天光白花花的一片。剌眼。
「還要去哪？」上頭傳來這一聲低沈的話語。
呃？這是第二次的約會嗎？快步跟上：「你說什麼？去哪－－？」
紫眼睨了他一眼，垂下：反正沒事。淡淡說了一句，又走。
喂，喂！你這樣……
不是在讓我抱著期待嗎？
高高在上的王子，只對一人特別，
那人是我又不是我啊……
所以你才遲疑又冷淡的關心著我嗎？
你這樣…
會人更難過的。
「喂、我要回家睡覺了！」一思及此，他就站定不動了：「我，不想跟你去什麼地方。」
轉身，似乎是在疑惑。
「那天…你不是拒絕了我嗎？」開口，要將話說明：「所以，你根本就不該理我…」
不、不是希望你不理我，只是…
「再見了。」
不是自尊也不是驕矜，而是…
「可惡！我才不做賠本生意！」
※※※
「什麼賠本生意？」
「得不到想要的就是賠。」
「你喜歡楊學長，要得到他？」
「我才沒說這麼大的話。」
「可是，你說你不做賠本生意…按話理想：得到楊學長是賺、得不到當然是賠了。」
「嗯、唔…邑姜啊，我想…不，妳想：」
「世上最沒用處的什麼感情？」
「啊？」歪頭，想了想：「我不知道。」
「……『單戀』。」
「我是這麼覺得啦…人是很自大的動物…唯我獨尊的生活著，可是偏生是群居性的，沒了他人就不能生活。」
「因此，無論什麼樣的感情，一投注下去就是改變！改變他人來配合自已。」
「也有事事遷就別人的人存在呀。」
「那，也是一種變。總之、人與人間的交往：總是要變。不變就是不正常。」
「就算是我和邑姜妳也是一樣的。」
「喔…那麼…你的意思是說：不能改變感情投注對象的情感，就是無用的喲？」
「就自已與他人而言，的確沒什麼用處吧？」
「可是，這種事…是不能控制的。」
「就算知道沒用，可是還是會很痴心的一直喜歡下去吧？」
張了張唇，又閉了嘴：想到了清靈秀氣的藍髮菩薩與俊美聰穎的藍髮王子。
「……是啊…就算知道了也沒有用…」
他們都無法改變『呂望』吧？因而累積許多許多的情傷－－真是太可惡了！『呂望』種下的孽緣，憑什麼要他來擔哪！
思及至此，他喃語：「普賢和那楊戩都是一般…他們都喜歡呂望，但又無法改變他…」
「呃、我有異議。」邑姜泡了熱茶：「我覺得：舅舅已經改變很多了。」
「啊，妳是說我的失憶？」近來，他已能與邑姜平心靜氣談到這個話題：「我是非自願的吧！」他好笑答道。
「真的嗎？可是舅舅你不是失憶了嗎？又怎能說個準？」微笑遞了杯熱茶，邑姜可是把舅舅說了是啞口無言，苦笑不已哪！
－－是自願、是非自願－－還有待商確哪！
※※※
叮咚……－－
門鈴聲。
「我去開。」輕盈身子一晃，去開了鐵門。
「姜…」來者是個中年人？聲音挺低的？
「爸爸……」
什麼？邑姜的爸爸？啊，那不就算是他的姐夫嗎？他起身。
「我順道來看看妳…小舅子還好嗎？」
這名中年男子陰森森的瞧了他一眼，瞧著他渾身僵硬、都不對勁了起來－－
猶如浸到冷水中般。
「很好，爸爸。」不知是有心還是無意，邑姜移到他身前，在他和姐夫中間說話：「要進來坐坐嗎？我們在喝茶。」
「不…你們過得好就好了…」中年男子轉身，下了樓。
望抱住身體：
好像、好像，這身體變得快要不是他一般－－
心臟快速跳著：怦咚怦咚的……
腦子裡一片空白，又好像有許多畫面閃得太快，以致什麼都沒看見…
抱住。
「…？邑姜。」
嬌小的邑姜在他胸前摩蹭，像是在跟他撒嬌。
但，他知道，是邑姜在安慰他。
「沒事、我沒事…不用擔心。」
嗯，在呂望心中的記憶，已不可能回來了…
無論呂望曾經遇到過什麼事，也與他無關了…
……真的無關嗎？
※※※
粗重的喘息…
有人捉住他的手。
他的肌膚與別人交貼…是誰？
不要！他不喜歡這種感覺…
他知道他徹徹底底的討厭壓在他身上的人！
不要！這不是我！
我不在這裡！
我不要記得這種事！
……「呂望？」
睜眼，反射性揮手－－將接近自已身邊的東西（無論是什麼、人或是其他）打走！
「你在做什麼！？」他的手臂被牢牢制住，他抬眼看向那人－－
「……是你呀…」見是這名藍髮紫眸的校園王子後，不知為什麼，鬆了口氣。
「你做了惡夢了嗎？」他將他汗濕的手掌打開，動作很是溫柔。
「大概吧…」極力忽視他在握著自已的手，他疲累應道。
夢中的感覺，還殘留自已的身體上般，他捏住自已臂膀，想用疼痛來忘掉那種噁心感。
「別去想！」見他要沈入惡夢中，楊戩靠近他：「你沒事了，你在這裡。」
「……嗯。」他抬眼，觸到的他的臉，輕輕一笑，鑽入的他的藍瀑髮絲中，依偎。
楊戩也就由著他，甚至輕抬起他的臉，吻他。
啊－－跟與邑姜之間那種兄妹親暱截然不同，那是屬於情人間的糾纏…
「你真的是呂望…」喘息間，楊戩這聲低語將他的神色喚回。
猛然推開！「你說什麼！？」
「…望？」
「我已經、已經說過很多次了！別我當成呂望！」
楊戩的這聲溫柔語句，真令他痛徹心肺！
「不，你是。」楊戩十分肯定。萬分溫柔的拂著他的紅髮：「我一直不懂他…但是，有一回，他也是在保健室中午睡、做惡夢醒來，那時，他跟你是一模一樣的神態反應……」
……他在楊戩身下顫抖，他與『呂望』已相距不遠了嗎？
他彷彿就可聽到『呂望』的輕笑般…感受那無邊無盡的黑暗像是要從他體內擴散出來，包圍住他－－
不！不要！
他推開楊戩！
「望…」
「不要接近我！」裏著白薄被，他火速縮到牆角去，不讓楊戩碰到一根汗毛。彷彿，楊戩就是開啟他回憶的鑰匙、那可怕記憶的鑰匙！
「……我才不是呂望。不要對我這樣。」鼻頭一酸，眼淚不爭氣的落下來：「算我求你好了……」
楊戩口張了張，想講些什麼又什麼都講不出，閉口。只神色哀悽的看著他。
結果，整個下午，保健室空寂無聲，只剩他的抽噎聲在響著…
※※※
「……喂！我說，會長呀！」
「……嗯？」
「你在幹什麼呀？一進這裡，就一直發呆！我說，你已經呆了有半小時了！」
「…喔。」
「會長！王子大人！」韋護兀自聒噪著：「拜託你別患相思病患得那麼嚴重那！」
「……他說他不是呂望。」
「啊？」
「可是，我感覺他愈來愈像了…」
「啊啊？」
「是的…逐漸…」
呂望逐漸回來了。
可是…他……那個失去了記憶的呂望在哭。
他覺得自已不能拋下他：要不然，那張小小的蒼白容顏就會消失不見似的。
可是，呂望也是有自尊心的，自已的放不下，傷害到他，竟使他哭了…
……但他又能如何！？
他，也想不管呂望、當他是個陌路人啊！
可是…
「呃…你明天來不來？」在住院初時，每每他要走時，呂望總是希冀的問他一聲。
每每，他也總是經過一番掙扎，後不甘不願的下課後過去。
以前的呂望是個根本不求人，全然的超然物外的傢伙。
如果，有那麼一天，那雙閃著淡淡青光的淡然眼睛有求於他的時候呢？那是多麼無法拒絕的事呀！
所以他無法拒絕那個眼神。
像孩子般的嘔氣，卻又是心思複雜的坐在他床邊。
他真的傷了那個望了吧？
……可是他又怎麼辦！
「可惡！」咒罵一聲，摔門離去。
「喂，喂！又是怎麼啦…？」噯，王子樣的性格真是陰晴不定呀…
※※※
後記：
噯…蟲到底在幹嘛…
這是愛情故事愛情故事…（默唸三十遍）
可是蟲還是寫不出來！（爆）
已經習慣了粗略的文句表示，寫不出百折千迴的心路歷程了呀>_<
叮咚！ 【挑戰失敗】 倒臥在地
唉（爬起）…下一回，絕．對要將這筆爛帳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