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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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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
心也有距離
那? 我和你
既如相依咫尺
又如相隔天涯

9心的距離--不能遠走的理由

--我逃不了……永遠……都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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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嚓」,門外的鎖被打開了!不出所料,隨著門扉被推開,進來的是醉熏熏的呂岳,呂望將碎片緊握在手中,腳步俍傖的退到了床邊,雖然強裝鎮定,但緊咬的嘴唇仍是掩不住的顫抖。

「哈…哈!寒月…小美人兒,妳怎麼…這麼性急啊?看我一進來,就往床邊跑啊!嘿嘿……」

「你別過來!」呂望將手中的碎片直直的指著自己的咽喉,冷冷的說:「否則,我就死給你看!」

「嘻嘻……小美人兒,妳別這樣嘛!要是待會兒…我粗暴了些,真的傷了妳,大爺我不忍心呢!」呂岳臉上盡是一副淫穢的表情,令人作噁。

「是嗎?你不忍心,那麼……這樣呢?」強裝笑顏,但呂望的雙眼卻憤恨的盯著呂岳,同時將碎片尖處倒轉,轉而指向呂岳:「我是認真的,呂岳,今天你如果敢碰我,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要不要來賭一賭?」

「嘿!夠潑辣,夠膽色!不愧是蘇妲己的女兒,只不過…」呂岳邪淫的一步步向呂望逼近:「像妳這樣的妞兒…大爺我特別感興趣!」邊說著,他一步一步的踱到呂望面前,把他逼到了牆邊。

「哦?看來你是賭我不敢囉!」手起刀落,呂望咬著牙狠狠向呂岳刺去,呂岳下意識的伸手去擋,碎片在呂岳的手臂上狠狠劃過,「哧啦」一聲,呂岳的衣袖被劃出一道口子,下一刻,鮮血就汩汩的流出,將衣衫染成一片血紅。

呂岳先是愣愣的看著手上的衣袖裂口,直至鮮血冒出:「……妳這臭婊子!」這下可好,呂岳完全被惹火了,不顧手上的傷處,紅著雙眼,劈手將呂望舉著碎片的雙手一把抓下。呂望剛想反抗,卻因呂岳使力過大而被借力使力「砰」的一頭撞上了身後的床柱。一陣劇烈的疼痛,呂望只覺得意識似乎隨著痛楚消散,眼前事物逐漸模糊,身子逐漸靠著床柱癱軟下滑。

「嘿嘿!我看妳還要怎麼反抗!」說著,呂岳一把將望抱起,呂望在浮沉的意識中想要掙扎,奈何自己的手腳卻是軟綿綿的使不出力:「不…要……」然而意識卻逐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在暈厥之前,傳入耳中的,是「砰」的一聲以及呂岳的驚喝,還有……

「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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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眩之間,呂望只感到自己似乎被某人抱著,被擁在一個…讓人感到很安全,很溫暖的懷抱……懷抱?呂岳?這個想法使呂望猛的恢復意識,後腦勺卻隨即感到一陣如裂開的劇痛:「嗚……」呂望不由得低低地呻吟出聲。人也逐漸清醒,但意識卻仍在腦中沉沉浮浮。睫羽緩緩輕張,眼前景物似乎仍是一片模糊,但他卻能感覺到輕拂過臉龐的涼風,那人似乎是抱著自己奔馳。

抱著他的人似乎聽見了呂望的呻吟,腳步明顯的緩了一緩。

等呂望完全恢復意識時才發現,自己是被一個一身黑衣--至少在夜色下看起來是一身黑衣--的人擁著,剛才他是面朝裡的睡在他胸前,所以才會睜眼卻看見漆黑一片。
抬眼一看,這人不但一身黑衣,且連面貌都用黑巾遮蔽起來,呂望微微的掙扎了起來,畢竟他連這人是誰都不知道,縱使他將自己抱得很穩。

彷彿是覺察到他的掙扎,黑衣人將呂望擁得更緊了,同時也低頭看了一眼。瞬時四目相接,雖然只有一剎那的功夫,但呂望卻清清楚楚的「感覺」到了那人的目光--說是「感覺」,因為夜色模糊,根本看不清--那道深邃如幽潭,又明亮如寒星的目光,此時更是盛著滿滿的心疼。

呂望很快知道了那人是誰,因為只有「他」,才有這樣的眼神:「楊…楊戩!?」

黑衣人倏然停下腳步,但只有一秒功夫,又繼續奔馳。

「楊戩,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啊?放我下來呀!!」黑衣人剛才的舉止更讓呂望確定:是他!安心的感覺一閃而過,呂望不顧腦後的疼痛掙扎著想脫離他的懷抱,纖手在他胸前又推又拒,但一點用也沒用。

「楊戩!放我下……」一聲呼喊還沒完,他已被輕放在一堆乾草上,發出「窸窣」的聲音,呂望有些驚訝的收住了欲出口的話語,捕捉著眼前離自己而去的模糊身影。只聽他似乎在黑暗中搬了些什麼,而後是一束小小的火星,隨即黑暗的斗室便變得一片光亮,在望面前出現一簇熊熊營火。忽地一聲悶悶的輕笑:「呵……我還真沒料到,妳的聲音真不小。」邊說著,火堆對面的黑衣人伸手解下了蒙面的黑布,現出一張他無比熟悉的俊秀臉孔,一頭水藍色的長髮束在腦後,那雙紫色的雙眸正深深的凝視著自己。

「果然…是你!」話音中是掩不住的訝異。

「…妳怎麼知道…是我?」一陣短暫的沉默,楊戩輕輕出聲問道。

「…沒為什麼,我就是知道。」注視著楊戩,呂望恍如作夢似的說。

跳開楊戩的眼光,呂望轉頭看了看才發現,他和楊戩是在一間小小的破廟中,身旁的神龕早已破舊不堪,廟裡也堆放著雜亂不堪的乾草和有一根沒一根的木頭。

「這裡…是哪裡?」不知為何,他覺得這裡有些熟悉。

「我也不清楚,大概在太守府外十余里吧……總之,不在太守府,也不在萬花樓。」說到太守府,楊戩的聲音沒來由的帶著一絲氣惱,再想到剛才的千鈞一髮,楊戩更不禁握緊了雙拳。

現在呂望對楊戩的身份實在是有太多太多的疑問,他不是杭州人氏,一身武藝之高強也絕非常人能比,現在又一身黑衣出現在他面前,還將望自呂岳手中救出,他真的很想問問楊戩為何會在太守府,至少看他的打扮絕不是去做客的。然而……

他沒問。

「…望,跟我走!」

「咦?」呂望被這句沒來由的話弄得摸不著頭腦。

「我可以帶妳離開萬花樓,離開杭州,到一個沒人認識妳,沒人認識『蘇寒月』的地方……」

聽到這兒,呂望倏地起身,走到門口背對著楊戩:「…不!我不走!」

「望!」

「我不走!」呂望的語氣十分堅定。

「為什麼?」

「…對不起!楊戩,你救了我,我很感謝,可是我……」

「我不需要妳的感謝!」楊戩一把抓住呂望的雙肩,用力將他板向自己。

「痛……楊戩,放手!」呂望拼命掙扎著,然而楊戩的手抓得卻是那樣的緊。

「為什麼?難道妳想待在那種地方一輩子?做一輩子的青樓女子?繼續去侍奉像呂岳那樣的男人!」楊戩低吼著,而口氣更是呂望從沒聽過的急燥和……憤怒。

字字句句如同利刃般剜著他的心,痛得他喘不口氣,呂望奮力甩脫楊戩,捂著雙耳失控的向他撕聲吼道:「你!你懂什麼?!你什麼都不懂!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如果我真的這樣一走了之,蟬玉怎麼辦?妲己她會把蟬玉活活打死的!九年前,袖姨已為我而死,五年來,蟬玉也因為我而幾次被打得半死不活,我怎麼能走?」眼眶中強噙著的淚水終於無法控制的滑下,心防更是無力的碎成片片。

「你以為我想這樣?你以為我覺得這樣很好?你以為我就願意這樣自甘墮落?你什麼都不知道…都不知道……」迷亂的語氣,激烈的嘶吼逐漸變為軟弱的哽咽呢喃。

「…我好累…真的好累……好累了……」含淚的雙眸無神的望著楊戩,焦點卻散亂的落在不知名的遠方。

楊戩一步向前,忽地將呂望擁進自己的懷抱:「別再說了,別再說了……」已不復先前的急燥,語氣中滿是不忍和心疼。

楊戩突如其來的動作讓呂望的身形一僵,隨即無力的將臉埋在楊戩厚實的胸膛,放縱自己痛哭起來。淚,沾濕了衣襟,十年來的一切委屈,此時全化為淚水宣洩出來。

楊戩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自責的、憐愛的環抱著懷中的纖弱人兒。

許久,呂望才漸漸止住淚水,在楊戩懷中輕輕抽泣著。

「對不起…是我不好,我不該逼妳的…別再哭了,嗯?」柔柔的語聲,如同安撫般平復著呂望激動的情緒。楊戩低頭看著他已哭得暈紅的雙眼,伸手輕拭去其臉上滿佈的淚痕。

大哭一場過後的呂望腦中仍是一片迷迷朦朦的,在楊戩替他拭去淚水時,他才意識到自己是被楊戩摟在懷中,暖暖的體溫和堅實的心跳頓時讓他滿臉通紅。

「嗯……楊戩,我…我沒事了。」雙手輕輕的推拒著,呂望離開了楊戩的懷抱,不知是不是因一時的冷暖交接,在離開楊戩的一瞬間竟有種……失落的感覺。

轉身走近熊熊燃燒的火堆,呂望靠著牆邊坐下,楊戩則坐到他身旁,伸手輕環住他的肩,這一次,呂望沒有反抗。

兩人都沒有再發一言,凝視著眼前跳動的火燄,除了木材霹哩霹哩的爆裂聲之外,只剩下兩人靜靜的呼吸,四周的氣氛靜謐得彷若時間靜止。

「……我現在才想起來…這裡…我似乎曾經來過…」良久,呂望才輕輕的吐出一句話,語氣飄忽的彷如在對著火燄自言自語。

「什麼?」楊戩有些驚訝。

沒有回答,呂望又說:「……蟬玉她…第一次因我而被打,是在四年前……挨打的原因,就是因為…我要逃走。」

** ** ** ** **

四年前……

「見客?」呂望驚怒的看著眼前笑得冶豔的妲己。

「是啊(心)∼∼小望…唉呀(心)∼∼我都忘了,要叫『寒月』才行呢(心)∼∼呵呵(心)∼∼你也該開始習慣這個名字了(心)∼∼不過,叫慣了『小望』,一時間還真改不過來呢(心)∼∼嗯∼怎麼辦才好(心)∼∼」妲己煞有其事的歪著頭思考著。

雖然早知道這件事即將到來,但親耳聽見所受到的打擊卻要更深的多。呂望緊抿著雙唇不發一言,雙眸憤恨的瞪著妲己。

「你的眼神不太好哦(心)∼∼」妲己的眼神彷如貓戲爪下鼠,興致盎然的看著呂望:「你早該在進萬花樓的那一刻就做好心理準備呀(心)∼∼現在才這樣看我,太遲了些吧?不過,話說回來……」妲己將身子前傾:「我很不喜歡你這樣的表情哦,小望。」

回到房間後,蟬玉擔心的迎上前:「小姐,夫人她說了什麼?」

「妲己要我…七日後正式見客。」

「…!!」蟬玉不由的倒抽了一口氣,雖然已略猜到一二,但沒想到竟會這麼快。

「可…可是,小姐,你怎麼能……?」

「……唉!」輕嘆了一口氣,呂望走到窗邊,語氣恍惚的說:「…也許,我早該在那時,就跟著娘一起去的……至少,不用受到這些生不如死的屈辱……」

「……」蟬玉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然而一陣鼻酸,話沒出口,淚卻先一步落下了。

「蟬玉,妳哭什麼?呵…我才是那個該哭的人呢!」自嘲的笑著,笑聲卻充滿了苦澀,呂望掏出手絹輕拭著蟬玉的淚水。

「小…小姐…嗚……我們…我們該怎麼辦?…絕對…不能讓你去見客的啊……嗚嗚……」蟬玉拿著絹子抽泣著說。

「…蟬玉,我們逃跑吧!」

「啊?」蟬玉從手絹中抬起頭,愣愣的看著呂望。

「這個念頭已經在我腦中轉了好久,我早該下定決心的,如今不能再拖了,我一定要離開這裡!」呂望的語氣十分堅定。

蟬玉沒有說話,雖然臉上仍是一副害怕的表情,但卻緊咬著下唇毫無猶豫的點了點頭。

三天後的半夜三更,呂望和蟬玉兩人改換男裝,輕悄悄的從東廂房(當時望還沒搬到風月閣)溜了出來,兩人身上各背著一個小包裹,裡面只裝了幾件簡單的衣物和碎銀子。呂望已打聽清楚,每天深夜的這個時辰,守廚房後門的老福叔會去和打雜的長工賭錢,門雖鎖著,但廚房總會留一扇通風的小窗,他和蟬玉都還是小孩子,可以從小窗爬到外面去。

兩人躡手躡腳的穿過迴廊,一路上竟出奇好運的沒遇上任何人。到了黑漆漆的廚房,兩人七手八腳的穿過小窗,到了萬花樓外的後街,兩人不由得停下腳步喘了口氣。

「呼!蟬玉,我們總算是到這兒了,剛才一路上雖沒遇著什麼人,但也實在是夠險的。不過話說回來,真沒想到竟然這麼容易就逃出來了。」呂望輕笑了兩聲。

「小姐,你還有心情說笑啊?」蟬玉的聲音還有些顫抖。

「呵!是啊!我倒忘了妳剛才差點兒被樹影子嚇個半死。」

「小姐!!」蟬玉不滿的低吼著。

「行了!行了!不說笑了,我們走吧!」一把拉起蟬玉的手,兩人就著朦朧月光往街外跑去。兩人的心都跳得很快,雖然有些害怕,但一想到終於逃出了萬花樓,又有些興奮。

呂望和蟬玉一直跑到十余里外的一間破廟才停住了腳步。當時是溽暑,夜晚的風有些微涼。兩人鋪了鋪乾草,就地靠著牆坐下。當時兩人都還是小孩子,一路上又是緊張又是害怕又是興奮的跑了這麼一陣,一放鬆心情,睡意很快就襲來了。

「嗯…小姐……夫人她不會追到這兒來吧?」蟬玉靠著呂望,迷迷糊糊的說。

「應該不會吧……」呂望也有些睡眼矇矓了。

「…小姐……我們以後…怎麼辦呢……」

「…先睡吧……等天明再…」是啊,等天明以後,一切都會過去的,都會過去……

兩人就這樣互相靠著睡著了。

** **

「呃……」不知睡了多久,呂望才漸漸睜開雙眼,不知是不是剛睡醒的緣故,也可能是其他原因,他只覺得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原想動一動手腳,這一動,卻讓望完全驚醒了過來----他被綁住了!!

「呵呵(心)∼∼小望,你終於醒啦(心)∼∼你這一覺睡得可長著呢(心)∼∼看來,我這『甜夢香』的效力比我想像中要好得多哦(心)∼∼」無比熟悉的嬌膩聲音,呂望心中一悸,猛抬頭一看,是妲己!!

「怎麼會……是妳?!」就算極力保持鎮定,呂望還是藏不住語氣中的驚懼和顫慄。轉頭看了看,他已經不在那間破廟中,而是又回到了妲己的房間,也就是說---他又回到了萬花樓。

「怎麼會是我(心)?這裡是我房間啊(心)∼∼我不該在這裡嗎(心)?倒是你啊,小望……」妲己輕巧的站起來,走到呂望面前蹲下,雙唇勾勒出一個漂亮的弧形,但卻沒有任何笑的感覺,反而予人一陣背脊發涼的寒意:「你怎麼會在那裡呢?」

呂望的身子一陣輕顫,轉過頭咬牙不語,卻正好看見蟬玉躺在離他兩步遠的身側:「蟬玉!!」

「小…小姐。」聽見聲音,蟬玉才睜了睜眼幽幽醒轉,在意識到自己身在何處時,蟬玉的表情看起來比呂望更加驚慌:「小姐……夫人!!」

「看來你們是想逃跑吧?只可惜……計劃不夠周全,又回到了我這萬花樓……」妲己的口氣已聽不出任何笑音:「小望,看來……我這六年來對你是太仁慈了,管教不嚴,沒有好好教教你做人應有的禮數……」

「哼!做人的禮數,我還輪不到妳來教!!」呂望的眼神和話音滿是憤恨。

「哦!還挺嘴硬!呵呵∼∼不由得讓我懷念起你剛來那時,也是這麼嘴硬呢!不過……待會兒我會讓你哭出聲的。」柔柔的語聲卻是冰冷的不帶一絲情感。

「要打要罰,隨便妳!」

「是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只不過……小望,你放心,我不會傷你的,畢竟,三天後可是你見客的大日子呢……」妲己的唇邊掛著一抹令人發寒的笑意:「貴人,把妳的鞭子拿出來。」

「!!」

「是!姐姐!」王貴人轉身從內室拿出一隻短皮鞭,立於妲己身後。

「小望,我說過我不會打你,不過…」妲己站起身,走回錦邟上坐下,臉上的笑容已盡數消失:「…我要讓你知道,不聽話的下場!貴人!把蟬玉給我好好伺候伺候!」

貴人一聽,舉起手中短鞭,毫不留情的往蟬玉身上狠狠抽去!

「呀---!」皮鞭觸身的一瞬間,蟬玉忍不住痛呼出聲。

「蟬玉!」呂望轉過頭,對著妲己大喊:「妲己!不關蟬玉的事,一切都是我的主意!妳要打她,不如來打我!!」

然而,沒有回答,妲己的唇角微微上揚了幾分。

「呀啊啊----!!」又是一聲泣血的嘶喊,蟬玉的衣衫已被抽出七八道裂口,裂口處更暈出一圈圈的血紅。

「蟬玉!!」呂望拼命扭動著身體,然而手腳上緊緊綑縛的繩索又豈是一個十三歲少年所能掙脫得了的。

「喜媚,抓著他,別讓他亂動,讓他好好看著!」

「是☆!妲己姐姐!」喜媚跳呂望身邊,緊緊扣住他的身軀。

「放開我!蟬玉!!」什麼也不能做,呂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蟬玉的身上被抽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

「呀啊啊----!!」

「求求妳們,不要打了!不要再打了啊---!!」淚水,終於不爭氣的落下。

「啊……」打到後來,蟬玉的聲音越來越小,撕肝裂膽的痛呼逐漸化為無力的呻吟,而短鞭也被抽成一片血淋,最後,蟬玉終於痛暈了過去。

「蟬玉------!!!」

** **

「嗚……」蟬玉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呂望的面容,平時堅毅的容顏此時早已淚流滿面。

「小…姐……嗚!」剛想轉頭,筋骨欲折的痛楚便鋪天蓋地的向蟬玉襲來,蟬玉不禁呻吟了一聲。

「別動!妳傷得很重!!」

「小…姐……」不顧身上的痛楚,蟬玉有些不可置信的向呂望伸出手---這是她第一次看見望落淚。

「蟬玉!對不起…對不起……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妳也不會……對不起……」抓住蟬玉的手,望無助的靠在床邊啜泣。

「不…不是的……小姐……」淚,如斷了線似的從眼眶中滾落。

寂靜的長夜,只剩下兩人壓抑的抽泣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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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後,我和蟬玉又試著逃了兩次,每次都被抓回來,每次…蟬玉都被打個半死……是我……都是因為我……」娓娓道出這個故事,呂望的語氣平淡的彷彿故事的主角不是自己。然而,淚水,再次悄悄滑下臉龐。

「望……」楊戩看著呂望被火映紅的臉頰,以及兩道自眼中滑落的汩汩清泉,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痛苦的回憶?輕拭淨那兩串珠淚,摟著望的手更緊了些。

沒有再說話,呂望只是靜靜的靠著楊戩,雙眼仍是空洞的盯著跳動的火燄……

夜,還很長……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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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雨的掉眼淚時間|||

嗚嗚……這一回中,望掉了很多眼淚,曉雨也下雨下得很過癮^^|||……

雨真的是個很容易感動的人。在寫望向楊戩哭喊的那一段時,雨一直在試著揣摩望的心情--那種想走不能走,想逃不能逃,以至於……想愛不能愛的心情,是一種什麼樣的痛苦?想著想著,寫著寫著,再加上正在聽著《分飛》,眼淚就這樣掉下來了(電腦差點遭殃^^|||)……

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亦或是想全心全意去愛一個人卻又不能去愛,都是一種痛徹心肺的感受吧?這也是望現在的心情,雨很努力的想試著寫出這種感覺,但……雨的寫作功力似乎還是不夠^^|||。

不過,這一回兩人的關係進展的很快耶!下一回呢?嘿嘿……(奸笑中)

下期預告:訴衷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