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願意(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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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撕下的面具

 比黎明還要淺薄的清晨,陽光連影子都不見,只有淡淡的微光落在窗台上前的淡白身影。

 無色的眼珠,白色驟落的髮絲,久遠伸手不可觸及的記憶,忘情地投向那一片看不見的風海。
 我們都是…最初的人…
 如海藍般的長髮身影總是沒由來的沉進他思海,不可能的…
 那雙總是溫柔深情地注視他的紫瞳,太過魅惑,是虛幻的,也是不切實際的。

 讓 我 親 手 毀 掉 你 …

 感覺到後方大床上的人有所移動,一頭白髮驀地染成深深的黑色,他如往常一樣的舉高雙手伸了個懶腰,站在太清寒的地方太久身體會變僵的。
 楊戩揉了揉眼睛,有點蓬鬆的睡衣和散披在肩上的凌亂長髮,身上還牽扯著絲被,半遮半露地反而出奇地誘人。他詫異於身邊沒有人陪伴的感覺,不期然的緊張,一抬眼就看見在打呵欠的伏羲從窗台走回來。「這麼早?」
 奇怪,平時伏羲不都睡得很晚嗎?現在才六時多…他起來做什麼?
 「哈囉呵…」唸著些有的沒的嚶嚀渴睡聲,睡蟲在呼喚他了…真是的,老子的惡習傳染給他了。
 不過要做的事他還是沒有忘,伏羲捧起還睡得有點迷糊的臉蛋,有點邪惡地笑了。「今天要做早操…」
 還沒來得及找回自己的腦袋,楊戩的理智已經被一片情慾埋沒,轉眼又倒回床上,不知怎的睡衣鈕釦全部扒開了,埋在胸前的是一隻慾求不滿的野獸…不甘於躺在那裡等人餵,手臂爬到了他的頸部,新的一天由擁抱纏綿的交合開始………

        *      *      *

 「教主、教主!」張奎敲了敲門,滿臉笑容地跑進他的辦公室。
 「什麼事這樣高興?」心情也很不錯的楊戩邊敲著鍵盤,邊問道。
 「嗯…上次教主要我查探的仙桃種植園,已經有結果了。那邊的負責人很好哦,不只送了兩大籃桃子給教主作為禮物,還說『如果什麼時候有需要,就去那裡隨便拿』。」雖然不知道身為秘書的張奎為什麼要負責這種事務,不過完成任務的張奎顯得相當高興。
 楊戩唇邊落出一抹淡淡的、愉快的笑意,繼續埋首在他的電腦台上敲打鍵盤。「辛苦你了。」

 教主在傻笑呢…沒有戳破人家的壞癖好,張奎看到教主的笑容也不自覺地笑起來。雖然大瘟神伏羲總是四處搗亂,至少還沒燃到他的頭上,而且大瘟神總算有點貢獻呀,他為教主帶來了笑容,教主每天都是那麼幸福的上班,像個盡忠職守養妻活兒的好丈夫(?),當得比他這個已成家立室的人還要稱職。
 「所以,那兩籃桃子要直接送去東苑嗎?還是交給教主讓你帶回去?」
 「啊…」楊戩皺了皺眉頭,凝視著電腦屏幕喃喃低語:「這份計劃書至少還要搞幾個小時,恐怕今天要遲回去了…」
 「教主?」
 楊戩忽然從電腦中轉過頭來。「…張奎,能不能麻煩你下班後跑東苑一趟?」
 「教主想我親自送去給伏羲大人?」
 「抱歉,我知道麻煩你了。不過我不想他等太久…」
 「放心吧!就交給我辦。」張奎一點也不在意地笑笑,喜孜孜的接下新任務。「蘭英最近返了外家,我一個人回家悶死了,工作晚一點沒所謂啦∼」
 「說得也是。」
 張奎是個很有精神的優質秘書…幾乎從不拒絕他指派的任務,而且每次都能順利完成,長久下來他也有點公私不分…好秘書難為呀,想當初他在太公望師叔身邊任秘書兼助手,同樣被公器私用,除了批公文和練軍這些正常職務,舉凡採桃工人、打手、變身器、交通工具(師叔不會用自己的雙腳),還有做飯、洗衣服,最後連床伴也做了(可憐的大打雜…),回憶到這裡,真不知是好氣還是好笑。
 「那就拜託你了。」
 「反正早點拿桃子塞著大野狼,總比放著他四處咬人的好。」張奎吐吐舌,很少有和主子打打鬧鬧的機會。「仙桃空運會準時送到的,我不礙著你了,bye∼」
 在能幹的人手下辦事,是一個很幸福的事呢∼張奎邊走邊想道。

 瞄了瞄張奎遠去的背影,楊戩打了個呵欠,又埋頭在計劃書裡…別懷疑,這份計劃書正是之前伏羲在這裡惡搞還差點害他辭職的其中一份計劃書。
 是就是亂批的,不過這其實是他一直懸掛在心中良久不敢落實的方案。因為那時初接任教主不久,一切還沒完全上軌道,一向小心謹慎的他不敢貿然實行那樣規模龐大的計劃,恐怕會擾民。但經過伏羲那次一搞,不顧三七二十一把教主圖章當玩具四處蓋,蓋完之後他的工作量頓時增加了二十倍…簡直在挑戰人的極限。伏羲果真是沒人性的。
 另外那兩份計劃也有相同的情形,伏羲完全漠視他的「負荷能力」。(基本上,伏羲才是最讓他每天「累」的源頭)伏羲對他的需索依舊沒有停止過,不過他也體諒他的不時晚歸,至少沒有再裝成小花貓讓他心疼,只是不停地吃他而已。(^^)
 是,因為這幾個計劃太過龐大,一實行就要搞上好幾年…他才會猶豫不決。
 伏羲給了他向前衝的勇氣,如果做什麼事都太瞻前顧後,要怎麼成大事?

 口裡總是嚷著絕不干預蓬萊島內部行政事務,事實上卻是在暗暗幫助他,師叔還是師叔啊∼

        *      *      *

 踏著輕快的腳步,楊戩沿著夕陽西沉的地平線走回熟悉已久的東苑。
 因為一直有努力向上的原動力,今天的工作也完成得特別快,比想像中早了一個小時下班。
 不知道伏羲看到那兩籃桃子是怎樣的愉快呢?他一定會開心得瘋掉吧∼呵呵,好想看他笑的樣子,說不定會拉著他四處跳吧。

 就在穿過重重的迴廊,快要到達內室的時候,楊戩忽然直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心中敲響了大大的警號。發生了…什麼事?
 安慰自己其實沒什麼事,一定是自己過分敏感罷了。
 腳步在離內室入口前二十步,突然房間中傳出了幾聲驚呼,細微但不響亮,心中的警覺性讓楊戩決定待在門外一會。

 從內室傳出來的聲音:
 「……住手…」
 「你在害怕什麼呢?我可是等了這一刻很久…」
 「不…不行……萬一教主回來…」
 「別傻了,那個笨蛋肯定還埋在他的電腦裡死命工作,才沒空管我們怎麼玩呢!」
 「伏…唔………別做這種事……」
 「你不知道什麼叫偷情的快感嗎?讓我來教你吧!」
 「……」
 接著是一陣靜默…門外的楊戩卻聽得手腳發震,不可能的,伏羲不可能做出這種事的…
 一陣像是打破花瓶的聲音從室中傳來,擊破靜默中那曖昧的空氣。 

 「…你流血……啊!」
 「現在才是重頭戲呀,小可愛。」
 「哇哇…不行,那樣子不行………」
 「你特地為我送來的桃子,我焉能不好好享用?」
 「不…不行∼!只有聞仲大人才能這樣碰我…!」(高蘭英:……)
 「什麼…原來那傢伙已率先享用過你了?真是捷足先登…!」
 「事情不是那樣子…」
 「我是沒所謂啦…不,那樣更好,你一定嘗過他的鞭法了,來!把禁鞭拿出來玩吧!」
 「大人的東西不是這樣用的…啊嗚!」

 楊戩顫抖得十分厲害,幾乎不敢相信這些驚人的對話,可是偏偏又是他親耳聽見的啊!
 他抱著最後一絲的希望,好不容易走到了閉鎖的門前,裡面仍然傳來陣陣呻吟聲和極曖昧的對話。
 不親眼看見之前,他不相信有那種事實…應該如同往常一樣當成大謊話笑笑便算了…提起勇氣拉開了門。
 千萬不要看見……

 盡入眼簾的畫面是--一室的凌亂,滿地的玻璃碎片和血跡,地面有幾個桃子和兩件籃,兩件黑色夾克旁邊是疊成一團的兩個人--伏羲把裸著上身的張奎壓在地上,兩人身上都沾著血絲。
 已經…沒什麼需要解釋了吧?

 對於突然出現的人,趴在地上的兩個人反應截然不同,被壓著的張奎一臉驚惶,伏羲則是有點不耐煩地盯著門外,彷彿在怪責他阻撓了自己的好事。
 「教…教主!」張奎極為尷尬的低下頭,尤其是碰到教主那雙不帶半絲感情的眼睛時,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真麻煩…被捉姦在床了。」伏羲冷笑了一聲,不太在乎的樣子。身體仍然壓住掙扎的張奎不放,似是有點留戀剛剛的旖旎。

 那一刻,他以為自己停止了呼吸。
 「打擾了…」擠出了三個字,楊戩木無表情地拉上了門。


 直到氣息遠去,伏羲立時放開張奎,和他拉開了一段距離,冷漠的臉閃過了一絲沉痛。
 「你沒事吧?」伏羲伸出手,拉起被壓在地上良久的張奎。
 「…教主一定誤會了,你不追?」被壓得有點辛苦的張奎握著他坐起身來,其實他和伏羲什麼都沒幹過…(誰信呀?)
 請好心的張奎解釋一下吧…他原本挽著兩籃桃子速運到東苑,看到非常悠閒的伏羲正在放鴿子,伏羲還很有誠意地邀請他留下聊聊天,想他陪他等教主回來,他看還有點時間也不好推卻,除了伏羲老是在言語上佔他便宜外,一直是那樣相安無事…
 就在剛剛的突然之間,伏羲把他壓在地上,脫了他的上衣,開始在他身上抓癢…他最怕癢了,又不想失態地大笑出來,只好努力忍住發出了些低啞類似呻吟的「啊啊」聲,加上伏羲時收時放,弄得他好難過……他已經努力在求饒了,就是不知道為什麼伏羲的回話聽來異常曖昧…
 後來他差點忍不住要大叫出來,伏羲卻動手按住了他的嘴,不讓他叫出聲。伏羲又突然掃落桌面上的花瓶,抓起一塊玻璃碎片往自己手臂割下去,把血灑落在他身上,也抹在他自己身上。玩完滴血之後,伏羲抓起他帶來的桃子啃吃著,而且非常嘔心地把桃子核亂吐一通,因為太吐血的關係,同時伏羲又在他身上胡亂抓癢,身心同告受創的他語無倫次地唸起昔日的聞仲大人,只有仲大人最保護他了…之後伏羲又說了幾句什麼禁鞭,他胡亂地回應,只是沒想到那樣的對話是很容易惹人遐思的……接著的是教主一臉寒冰地推門,留下一句「打擾了」就跑了。
 嗚呼哀哉!他和伏羲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呀…!

 伏羲沒有回答什麼,轉身拉開了大門,寂靜的夜風隨著空氣的流轉迎送在他身上。「張奎,我想要麻煩你收拾一下這裡…」
 「那是沒關係,但教主…真的不要緊嗎?」教主雖然面無表情,不過看樣子一定受了很大的傷害…
 誰知伏羲卻回頭微笑。「他是天才呀,怎會笨到看不出這是個玩笑?」
 就是玩笑,也開得太過火了些,但張奎沒有想到這一點,他相信伏羲的相信。「也是哦。」
 「所以,拜託你多留在這裡一下。如果那傢伙回來的話,叫他去蓬萊島最北的大雪山吧。」」
 「現在是冬天,去那樣寒冷的地方做什麼?」張奎已經完全相信了伏羲編的話。
 伏羲的笑容加深。「這正是我要給他的『驚喜』,我打算要和他一起滑雪呢!」
 是就是驚喜,滑雪這樣先進的活動倒是不必了…張奎心想道。

 「那麼,我先走一步了。」伏羲流過一絲似有若無的笑意,忽然戴上了很久沒出現過的大手套。「不好意思,剛剛嚇倒你了。」
 「啊…」想到剛剛的事,張奎不禁又難為情起來,他尷尬地笑了笑,「幸好是玩笑,不然我還怕…」
 「怕我對你有意思?」伏羲故作神秘地的語氣替他接下去,又忍不住放聲大笑。「說真格的,你的姿色和他還差得遠呢!」
 「伏羲!」張奎咬牙切齒地瞪著他,雖然他自問比不上教主那張比女人更美,比天仙還要絕色的臉蛋,但…但伏羲也用不著這樣明降暗踏地說出來呀,太傷人自尊了吧?
 「他是那種…會叫你吃到停不下來的可口佳餚呢!」伏羲揚長而去,清朗的笑聲傳遍整個東苑。
 「可惡…」無奈留下來清理場地的張奎只好恨恨地盯著他,沒有注意到伏羲背過身後笑聲中的冷酷決意。

 是了斷的時候了…

        *      *      *

 夜色的樹林,原本應該是幽冷而寧謐,頂多偶爾聽見幾聲鴉啼而已。
 不過,此刻的樹林卻被兩個威力超強的乾坤圈亂炸成一堆廢木,一株又一株抵受不住攻擊的大樹也宣佈投降,已面臨兵敗如山倒的劣勢,仍然不能阻止正在進行無差別攻擊的人大肆破壞。
 握著這雙乾坤圈的人可不是正版貨,而是冒牌一流的王子殿下。

 「我說老兄,你這樣破壞下去不是辦法…蓬萊島早晚給你毀了。」唯一不受到攻擊的一株樹,只因為下方躺了個散漫主義派的人。
 「去死!去死!去死!」完全沒有把話聽進去,繼續亂轟一通,只是想放縱地發洩而已。
 「能讓你失去冷靜的人,怎樣看也只有『他』…」他是靠「心」來看事物的,也不難想像能讓楊戩這樣發脾氣的人是什麼來頭。
 「不准提他!不然連你也一起轟!」
 「是是∼我閉嘴就是了。」韋護雙手墊在頭上繼續仰頭望著天,雖然他的天只有一片片燃燒中的黑幕硝煙…看著這片慘烈的境況,他又忍不住開口。「楊戩呀…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這些草木是無辜的,無謂拿他們來出氣,再怎麼說你也是這裡的教…」
 看到楊戩陰沉的臉色,韋護及時住了口,從地上爬起來。「當我什麼都沒說…請繼續。」
 可憐的草木啊,你們的教主幾百年不發惡一次,你們不幸走霉運惹上了他,願你們早死早超生。

 「等一下。」楊戩以乾坤圈攔下了欲逃走的韋護,讓他標了一身汗。乾坤圈可是沒長眼睛…
 一片晦暗的漆黑,加上楊戩低著的頭,韋護沒辦法看清楚他的表情,但是他聽得見…楊戩心中的哭泣。
 什麼時候見過他如此脆弱的樣子…就連在仙界大戰時,他背負一身重傷仍然死撐支援他和法寶人作戰,連哼也沒哼一聲。韋護有點情不自禁,「那傢伙…到底對你幹了什麼?」
 楊戩退後了幾步,刻意營造出和韋護的距離,人清醒了不少。「你說得是,我太任性了。」
 脫手弄走乾坤圈,放出了哮天,不太理會韋護就坐上去,起飛。「…謝謝你陪我。」

 看著楊戩遠去的身影,心想自己還是如此不受重視啊…
 算了,至少楊戩軟弱時還記得把他這件人間廢物挖出來。
 「啊∼今天的夜空真美好。」有多好?一堆黑煙而已,不只遮住視線,還不知做成多少空氣污染。教主發脾氣的代價未免大了些,算了算了,他看東西又不靠眼睛。
 再度倒在草叢裡,與大自然的殘花敗柳一同共眠。

        *      *      *

 發洩完之後,心情好多了。
 坐在哮天的楊戩上沿著夜空向東苑飛回去。

 他不是笨蛋,不會不知道伏羲會那樣做必定有所「陰謀」。他很清楚伏羲狡猾的個性。
 回想起黃昏的事,還是禁不住會讓他有痛徹心扉的感覺,總以為自己好不容易打開心扉,連王奕也接收下來,滿以為可以和他過些雙宿雙棲的生活,誰知不是殺出程咬金,而是伏羲「製造」程咬金!
 他要回去聽那傢伙的解釋…哪管是真話假話也好,總得找個理由說服自己原諒他。
 還是,他寧願聽謊話也不願意去恨他,今天的事怎麼看也是伏羲作主動的,這才是讓他最難過的地方。
 「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楊戩回到了東苑,詫於室內一片燈火通明,他…會在這兒嗎?
 裡室的門是打開的,楊戩飛了過去,只見房子內收拾得一片乾淨整齊,完全不見黃昏那片凌亂殘破的痕跡,在房中看書的張奎一看到他便急急忙忙的迎了上來。「教主!」
 「你回來就好了!我想和你說,伏羲大人今天其實…」
 「我知道。」看到當下這片景況,楊戩心中也明白了幾分。如果他們真的有什麼,伏羲大概不會大模大樣地把張奎丟在這裡等候他,難道真不怕被他五馬分屍嗎?「他人呢?」

 雖然不明白教主所指的「知道」是什麼,也不知道他「知道」什麼,不過他說知道就知道了啊,還是回答他的問題要緊。「他說要你去蓬萊島北部的雪山吧,說要給你驚喜什麼的…」
 大雪山?那裡正結著寒霜,沒事去那裡做什麼…???
 有點不祥的預感…
 「驚喜就是驚喜吧!」楊戩突然向張奎漾出了笑容,「對你有點誤會,不好意思,現在已經沒什麼了。」
 「我馬上去找他就是。」又坐上哮天犬,背影迅速為夜色所沒。

 教主和伏羲大人還是一樣奇怪呀!張奎心想。
 不過誤會冰釋實在太好了!看樣子他們今晚會在雪地上有一番纏綿…張奎笑了笑,替東苑關了燈。

(待續)


***正文後記***:

其實我很不擅長描寫場景(簡直是我的死穴!)
可見櫻喬的文對於場景或仔細的動作都是一筆∼飛過去,一點也不細膩
會交代的只有人物的對話和心境,真的…很失敗…
也許我應該試試寫篇一句對話也沒有的文來作試驗,不過想到就覺得困難死了…-ˍ-bb

前五回是楊戩篇,後三回是伏羲篇,真不知道為啥老是愈拖愈長,而且還滿煽情的
話說回來,我已經愛上了伏羲攻楊戩了…

by櫻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