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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夜藍蝶 (無盡永晝補完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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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我們在人類寂聊的時光歷史當中
活過密密麻麻卻言之無物的一頁又一頁
降生過一個又一個同樣的激情而荒漠的星球
眷戀過不同但同樣華美
而可口的乳頭與龜頭--
你的唇
終將不自覺發出浩嘆般的咒語:
De`ja`-vu
--『De`ja`-vu第四段』.陳克華.摘錄自『深邃美麗的亞細亞』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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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聊。
他不知道為何這麼覺得。
「小戩戩∼∼(心)來喝午夜茶吧(心)」美豔但瘋狂的母后為他倒茶。
「oh∼∼王子殿下是怎麼了嗎?」財務大臣趙公明舉止誇張(→或許該說他本性如此^^b)的問。
「沒什麼…」月夜中,長長深藍的睫毛眨了眨,彷若月夜藍蝶:「我想去蓬萊一趟。」
也沒什麼…只是無聊。
這世界,好像沒有他能投入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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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談個戀愛吧!」與他私交不錯,目前是『蓬萊駐金鰲商業辦事處』裡的職員,血統是『混』(←混血--蓬萊居民大抵都是。)的韋護說。
「啊?」那是什麼?
「那對你應該很有挑戰性吧!想想看,擄獲一個人的靈魂也不是簡單的事啊!」
「是嗎…」他感到很懷疑。
「啊,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吧!就憑你的美貌地位權勢頭腦,就可以釣上一堆人了。」韋護笑著:「不過啊…我說的是更深入的…與他人靈魂契合的關係。」
「哦,那你有嗎?」
「怎麼可能!」韋護點煙,吐出輕藍:「那種東西啊…是一種從來不曾實現而且永遠也不會有的;不過人還是憧憬著的東西。」
「既然知道不會有,為什麼人們知道,還期盼著?」
「這個啊…不知道。」韋護從破舊的西裝裡掏出鑰匙:「這是我在蓬萊的房子,用來微服出巡、體驗民眾生活是最好的破房子。你好好玩吧!王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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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舊,位在工商住混合區的破公寓。
當做一種修練或新的生活方式吧!
王子殿下住了下來。
由於『新種』裡代表異能、『貴族』的藍髮太顯眼,他把長髮染黑,染成感覺就是不自然的黑色。
之後的新生活,就是在蓬萊中閒逛,或在酒館聽人說話。
過了不久,他遇見了他--那不是命運。
他一直想否認。到現在還是。
因為承認他的特別,就承認了自已的痛苦--儘管他已痛苦著。
「對不起。」長髮勾到一個人的披風扣環。那人摘下頭罩:現出純黑的髮絲色澤。
看到那人教養良好的面容,不知為何,他想到了「純粹」兩字。
是的,純粹。
一種東西或多或少都有不純的雜質;一些讓事物變得普通或更吸引人的雜質;像黑夜中的星星,白玉中的碧色之類的感覺。
但那人--這名少年沒有。
他漆黑的髮是沒有星子的夜晚,他的臉龐是白到透明的白玉。只是單一的顏色。
少年也看著他:「你不是該待這的人。」
同樣的,這名少年也不是。
他很快就知道,少年是崑崙的統領:伏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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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大多數的日常談話,自已這個金鰲的王子和他這個崑崙的領導,只有一次談到所屬的種族問題。
「人類是神,而且會超越,到達更高一級的層次。」
「金鰲的王子,你認為:這是你永夜之西的新人類的使命?」少年有點好笑的問。
「這是當然,我們是進化過的人種。」無論各方面,都比少年的血統強多了。
「喔。」少年搖頭:「我並不這麼認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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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他看見少年和一個膚色是白:是蒼白;頭髮是差不多的黑:是不純的黑--的一名男孩說話。
他記得那男孩彷彿快要破碎的玻璃綠眸。
他是?
「你看見了?啊,你們的視力都很好。」
受到黑夜的影響,新種多半有夜視能力,而視力也是用「公里」計算的。
「他很像一隻免子,很可愛的白免。」少年將男孩當做寵物一般寵愛吧!「人像各式各樣的動物…」少年笑道:「你知道你是什麼嗎?奪人心魄的藍蝶…」
那時,少年還沒看過他的藍髮,惑人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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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和我做吧。」某天,少年用著往昔:『我們去看一本新書吧!』的口氣,問他。
和同性啊…倒是沒有過…無所謂……
他們在本質上是相似又相反的人。
他是不會留下任何色彩的人,始終維持著純粹;自已是留了很多色彩,色彩的意義反而已經模糊的人。
第一次做,帶著濃厚的實驗味道。自已感覺到他的感想是:『喔!原來是這樣啊!』的感覺。
同樣的,這種行為也沒在雙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
他想到投桶子下去,久久未聽到回音--不知有水還是沒水的古井。
當然,他從沒看過井,卻能想到這種情景;他不禁感到奇怪。
--「那種東西啊…是一種從來不曾實現而且永遠也不會有的;不過人還是憧憬著的東西。」
忽然,他發覺某些事是不用感覺過,也能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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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ja`-vu……」少年吐出這句像咒文般的字句。「那是一個奇蹟,不過很常見。」
奇蹟怎能常見?他問少年。
「這個啊…我也不知道…不過,就是存在。讓你感到是『奇蹟』。」
例如?
「例子啊…」少年笑了,透明的笑容:「就是我遇到你的感覺。」
他想否認他們的相遇是個『奇蹟』。因為那代表著『與眾不同』。
他寧願相信他們只是擦身而過的陌生人。沒什麼特別的故事存在。
☆☆☆
吾輩為生命之過客…可以解釋這段話嗎?
他問伏羲。
少年--也許他不是少年,但有著少年容姿--伏羲笑了笑:「你們不是想成為神嗎?這句話,違背了你們的價值觀?」
沒錯,你要何要說出這句話?
「因為,我們不是神--就連神也不是神:祂只是被認為他是神而已。」
「永遠存在並不代表真的是『永恆』。」
什麼意思?他皺眉,第一次覺得他遇上了不可捉摸的人。
不,從第一次見面,他就知道他是這種人,只是他那時不想掌握他而已。
那,現在就想了嗎?
「沒有永遠。」伏羲笑了笑:「只有De`ja`-vu…剎那即永恆的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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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無法了解這句話,是不是代表著他將永遠捉不到他?
王子殿下第一次感到苦惱。
我還是不懂這句話。他向他坦誠自已。
伏羲笑了笑,「是嗎?不懂也沒關係。」
不要用哄寵物般的口氣對我!他罵道,第一次生氣。
伏羲其實根本不在意是否有人了解他的想法,他不需要他對他的了解。
「哦,抱歉,讓你覺得不愉快了。」伏羲摸著他的臉,觸到他的淚,觸到他代表黑夜的藍髮。
「啊…真漂亮。」伏羲摸著他的髮,笑了。
「別難過了…我也不了解你啊…這樣,我們不是平等的嗎?」
不,你只是不想了解我。
「沒有這回事。」伏羲搖頭:「一個人是無法完全了解他人的。」
「那麼,人們之間為何還要相遇、試著相知呢?」
「那一定是奇蹟,神給最後、最廣大的奇蹟。」伏羲抱著他:「我和你的相遇,是一種考驗,也是一種幸福。」
--你讓我覺得幸福。他輕聲對自已這麼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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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會試著了解你說的話的。
「那麼,與我相約吧!」臨走前,伏羲這麼說:「在女神像下見面吧!那裡有很美的藍蝶。」
你可以去嗎?那裡的藍蝶是有毒的。
「那又沒什麼關係。」伏羲笑了,推開他:「你…也許一直被我所糾纏。」
?我從沒覺得你在纏我。
「在我們所不知道的輪迴中…我一直讓你追著我。因為我捨不得放開你。」
既然是我在追你,那就是我個人意願的問題。
「不,是我捨不得。」他吻了他,第一次感到他的急切。
「因為只有在你身上…因為你是我唯一保有的奇蹟。」
他不懂,但他笑了。
「那,我們就在那裡見面吧!我會一直等你的。」
伏羲笑了,「謝謝…請你再等我一會…」等我能放開你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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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榻上,太乙在旁邊哭著。
他連想安慰他的心情都沒有。
他在等…他會等。
這樣想,就讓他覺得心情愉快。
對不起…請再等我一會…
他閉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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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夜中,藍蝶在他身邊飛舞。每一隻都有他半身高。
他再等他。
等他的解答。有關於…他也不知是什麼的東西。
但,見到他時,他一定會給他一個回答的吧?
他也會很俗氣的問他那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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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ja`-vu,我說:什麼意思呢?
就是
「我愛你」嗎?
--『De`ja`-vu第三段』.陳克華.摘錄自『深邃美麗的亞細亞』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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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吧。
在月夜等待,他不知他已閉上眼。
他不知道他會等待多久,等待到他產生對他的恨
他不知道…未來的相遇。
也讓他產生了那種感覺。
他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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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比本文還多的廢話後記:
很混的一篇∼∼∼∼∼有人看得出在寫什麼嗎?
這因為太楊太派的私心(自已&他人)而產生的。
很輕鬆,幾乎沒想什麼就寫了。
@對了,本文所引用的詩的全文是:
《De`ja`-vu》
無論如何
請記得我人間的名字
來世當我們依舊
以唇來辨識彼此時
你將不致情不自禁低喊:
De`ja`-vu
De`ja`-vu,我說:什麼意思呢?
就是
「我愛你」嗎?
就像我們在人類寂聊的時光歷史當中
活過密密麻麻卻言之無物的一頁又一頁
降生過一個又一個同樣的激情而荒漠的星球
眷戀過不同但同樣華美
而可口的乳頭與龜頭--
你的唇
終將不自覺發出浩嘆般的咒語:
De`ja`-vu
我在一朵花的微顫間聽出你的迷惑
:你該不會是倦了?
倦於再伸手挽回那已然成形的的千萬次別離
再在熱情的冷灰燼裡度過光年外的寒冬
一瞬已是數劫,你說:
青春也就是蒼老--
你終於悟出生命
原就是一場無法痊癒的疾病……
我們在病中起舞、愛戀、老死
以吻來辯識彼此
連此刻清明的微悟也該是
一種忍無可忍的病癥……
難道非到死前才能坦誠彼此?
這場無比逼真的顛倒之夢
像經由你口中吐出的
De`ja`-vu
雖然遺忘一直是我人間的名字
是的,我知道你所說的De`ja`-vu
其實是
我愛你,的
意思。
--嗯…仔細看完,蟲還蠻喜歡的。
@關於幸福…
最近看了堀內夏子的「足球之夢」
堀內老師在後記漫畫提到:「幸福不只有快樂,有時更摻雜了很多悲哀、焦躁、辛苦。」
真是∼∼很贊同吧!
蟲對小說算是認真的吧…每當遇到一個難關時…陷入低潮的感覺當然說不上好。
可是有人回應,就會感覺很幸福。
謝謝,對每個看過我的文、回應我的人說聲謝謝。
從你們身上,小蟲子感受到了「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