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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空日夢（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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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有生命危險！？楊戩在聽到以後一時之間無法相信！那種像蟑螂一般的人…
「就是啊！主人現在有危險了！」四不像急得比手劃腳：「怎麼辦！？」
「嗯…總之，四不像你先帶我去看。」
「那，要不要請武吉和天化？」
「不用了。咱們快去！」楊戩放出哮天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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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一句話問得太公望冷汗直冒：他怎麼可以－－到底為什麼－－
「你…為什麼喜歡我？」太公望力持平靜：「我是個男的啊！」而且還是個七十九歲的『老頭子』。
「不行嗎？」孩子還是睜著清澈紫眸問著楊戩，那眸子，清純的令望無法逼視。
「太乙師叔說：你喜歡一個人的話，可以試著親他看看的…你不喜歡我嗎？」
太公望怨恨起太乙。他怎麼可以隨便跟小孩子說這些有的沒的！（←思想還是很保守的人。）「不是的…可是，我想，你對我的喜歡，應該是像對你師父那般吧！是不是？」
「不是的。」小楊戩搖頭：「我想，應該不是。」
一種只有孩子才有的直覺，讓小楊戩認定了太公望對他的吸引力。
「你不喜歡我嗎？」他又問。
「這和喜不喜歡沒有關係！重點是：你喜歡我也沒用啊！」太公望第一次面對這樣坦白的情感（←其實，其他方式的情感也沒有過。），他的思緒很混亂。
為什麼這孩子突然這麼說呢！？他到底是看上自已那一點啊！太公望在心裡不斷問著自已。
「為什麼沒用？」小楊戩不懂，喜歡一個人可以和『實用性』扯上關係嗎？
「…首先，你喜歡一個女孩子的話，你可以和她在一起，別人也不會用奇怪的眼光看你。但是，如果你喜歡是個男孩子－－就不能那麼做了。你懂了沒有？」
「喔。」孩子歪著頭：「我不能和你在一起？」
「是的。」太公望說出口，才覺得這樣對一個啥都不懂的孩子太殘忍了－－他或許該哄哄他，再四兩撥千金的撥掉他的問題吧！
「為什麼？你不喜歡我嗎？」
唉！又繞回原題了！太公望嘆了口氣：「不是，好吧－－我也很喜歡你。」他捏捏他的臉頰：「可是，你太小了。」
「長大了就可以和你一起嗎？」
「呃…」太公望遲疑的想到長大後的老媽子楊戩：「我想，你那時就不會想和我在一起了。」
「為什麼這麼說呢？」小楊戩皺眉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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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戩先生，就是這裡。」四不像帶他來到桃樹園：「主人掉進了那裡。」
「喔…」楊戩使哮天再往飛下去：「看不見底啊…」師叔真的掉進了那裡…？
「那是防偷桃賊的，不速之客可別掉進去了。」傳來一個冷淡的女孩聲音。
「誰！？」
「應該是我問你們：『是誰』吧！」桃樹間，一個戴著鳥羽假面的瘦小女孩坐在樹幹上。讓人一時以前遇上了鳥妖精。
「姑娘，妳是這桃樹園的主人嗎？」楊戩有禮貌的問。
「不，我只是暫時保管。」
「那…我們主人呢！？他掉進去了啊！」四不像快哭出來了。
「喔…有笨蛋掉進去了啊…本來是義父一時好玩做的呢！」女孩感嘆似的說道。
「姑娘，師叔到底去了那裡？可以告訴我們嗎？」
女孩點頭：「可以…不過只能有一個人跟著我去接笨蛋。」
楊戩和四不像互看一眼：
「我去好了，四不像。」楊戩說：「你在這等我們回來。」
楊戩和女孩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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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這麼說呢？你在騙我嗎？」小楊戩問，覺得『為什麼』三個字快變成今天的口頭禪了。
「這…我才沒騙你！真的啦，你長大以後是不會看上我的。」太公望窘迫的：「而且…我還要做『封神計畫』啊…所以，沒空陪你的。」
小楊戩呆呆的看著他：「可是，我們不是一塊做嗎？」
「這－－也是這麼說沒錯啦！」其實他現在就是在幫他了。「可是，做完以後－－」
封神計畫如果結束了？這預想打在太公望的頭上，使得太公望的腦袋裡一片空茫－－
對啊！如果完結－－那是他盼望的事的啊！如果來臨的話－－
他不知道！
他不知道他會做什麼！
但，有一點是確定的：「…我和你是不能在一起的。」
「為什麼？」小楊戩像是要哭出來般：「你好狡猾，這樣說，你根本沒回答我的問題。」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是啊…他為什麼如此肯定呢？莫非…他已預知了結束？
他和楊戩的命運之線…是沒有交錯的可能的…
這孩子只是一時的迷惑罷了！
「為什麼…不行呢？」孩子呆呆的問著太公望：「我喜歡你，是不行的嗎？」
「不是不行…」太公望困惑的：「而是…你喜歡我是沒用的…」
「我不能和你在一起…」是啊！他很肯定。
不知為何的預感。
孩子被拒絕了，他難過的落下淚珠…他是他第一個『喜歡』的人啊…
他還可以毫不在意自已的角…他特別的人啊…
「別哭啊…就算，我喜歡你。我現在也不能和你在一起的…」小羊落淚，太公望心急的將他抱入懷裡。
「因為…我有很重要的事去做…」沒錯，那是他的理想，他的命運。
「所以，對不起。」大大手套的輕拂著小羊的頭，不真實的觸感。
「真的不行嗎？就算…你喜歡我？」小羊固執追問。
這…怎麼又繞回原處了啊！太公望頭痛疼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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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覺得自已在原地打轉。」路上，楊戩和假面女孩閒聊：「每當我覺得自已要追上他時，他又往前了一大步。」
「是嗎？我到覺得，四十分與六十分，和六十分與八十分是完全不一樣的事呢！」女孩假面上的鳥羽飄動：「你覺得一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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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嗎？紫眼小羊真摰的問。
也是不行啦…太公望想，可是，楊戩是現在是小孩子啊…他根本不會記得的…
…什麼？太公望驚愣的盯著眼前的小孩看：什麼啊…他難道在意嗎？
在意這一切皆是虛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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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妳為何戴著面具呢？」白雲深處的路太難走，楊戩耐不住好奇心。
「因為這世界還沒需要我。」女孩答話，往前走。
「？這是什麼意思？」
「緣份。」女孩簡潔的：「義父說我的緣份還未到。」
「喔…」難道這女孩是隱居山中修仙道的女孩？
「你存在於此，和我說話也是一種緣份。至於讓我們可以交談的，則是因為你被他人需要。你需要他人。」
「喔…那麼，姑娘妳還未被人需要？」
女孩嘴角微彎，看得出她心情不錯：「可以這麼說…需要他人，被他人需要，都是一種難得的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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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在意嘛…唉…
洞穴外，雨已停，放晴了。
太丟臉了…他只懂得保護自已…可是卻傷害了一個真誠的孩子。（←儘管他以後會忘記。）
「別哭了。」太公望抬起楊戩的臉：「我和你說喔…沒錯，我也很喜歡你…可是，我們現在不能在一起。」
「以後呢？」不愧是聰敏的楊戩，很快就聽出弦外之音：「以後呢！」
「以後…我不知道呢…因為，我想，你一定會忘記的…」
「我不會忘的！」孩子堅定的表示：「我不會忘記的。」
他看太公望露出苦笑，又急急說道：「只要你叫我的名字…我一定會想起來的！」
「我…雖然我以後可能不是這個樣子…」孩子拉拉自已的衣服：「但你一定會認出我的對不對？」
「啊？嗯…對…」因為你扮妲已實在不像啊…
「那不就好了嗎？」孩子笑了：「我會變強的…請你等我，我們再一塊實行『封神計畫』。」孩子什麼都不知道的低語：「請你等我一會…因為…」
「什麼？」
「你是屬於我的。」小楊戩拉起他的手：「打勾勾吧！」
這小鬼…！？儘管是小鬼，倒也有以後自信過剩的氣勢了！太公望半是好笑，半是苦笑和他打了勾勾。
「真的喔！不能反悔喔！」
「是是…」唉！太公望看著打勾勾用的小指：兒戲啊！
終歸是虛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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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虛無的。這世界。」女孩爬入一個洞口：「因為有很多人正努力讓自已與他人的『緣份』連繫著，連你也是。」
「是…是嗎…？」
「要不然，你為何找他呢？你不是還想握住他的手嗎？」女孩的身軀完全隱沒，只剩一個戴著假面，華麗纖細的臉：「我要去了，請你稍等一下。」語畢，女孩鬆開手，掉入洞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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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晴了。回去吧…」太公望抱著熟睡的小羊走出洞外。
還是趕快將他送回玉泉山吧！太公望看著小羊的睡臉想：再不送回，他這個保姆可是被人誤解成綁架犯的…
對不起了，和你的約定是沒法子實現的…因為，你會忘記的…而我，也不想去實現。
當他準備將小楊戩抱上黃巾力士時：
「你好。」一個女孩站在他三尺遠處：「我是找你回去的。」
「喔…謝謝…」太公望將小楊戩留在黃巾力士上：「請問，妳能讓我回到原來的地方嗎？」
「是的。」
「喔…那這裡是那？」太公望還是很好奇自已的推測是否正確。
「你不需知道的，反正，這是一個你不適合待的地方。」
「…」女孩的態度令太公望有點不高興：「妳為什麼戴著假面？妳不知道這樣很失禮嗎？」
「是的，我知道。」女孩拿起球棒：「因為我們的『緣份』未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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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叔…師叔…」低沈的男聲…是誰的聲音？
太公睜開眼睛：「是你啊…楊戩。」他…回來了嗎？從哪回來？太公望頭像被敲了一記般，昏沈又隱隱作痛。
楊戩將他一把抱住：「師叔你啊…別那麼讓人擔心行不行？」
「你要吃桃子，我再差人回西歧拿就是了…何必為了摘桃子而掉進洞裡？」
摘桃子？對啊…他是為了摘桃子而…
楊戩廋削卻結實的身軀抱著他…太公望卻有種奇怪的感覺：「楊戩…別抱著我了…」很熟悉…讓人想哭的擁抱。
「啊！抱歉…」楊戩將太公望推離懷中－－他也不知道自已為什麼會這樣…只是看到他醒來後，他擔心的擁抱他－－他不知道他為什麼會這樣的舉動…
難道他對師叔－－…是這樣的嗎？「師叔，我會可以吻你嗎？」在洞穴之中，他這樣問著。
太公望看著他：「好啊…」他凝視著楊戩秀麗卻不失男子氣概的容貌：「你想確定什麼？親吻－－是因為你喜歡我？」
「是的。」楊戩微笑：「幼時長輩告訴我的。」他將唇貼上太公望略微冰涼的唇－－
發於情，止於禮的吻。
「我想，我確定了。」楊戩看著他：「我想我是屬於你的。」
－－「你不能屬於我嗎？」小羊如此問著：「為什麼不行呢？我…」
「是屬於我的啊…」太公呆愣的…
－－「我早已屬於你了啊！…」
「…抱歉…」太公望困頓的：「我現在，不想想這些事…」
「因為『封神計畫』嗎？」楊戩泛起苦笑：「我沒關係的…應該說，我會全力幫助你的。」
「謝謝…不過…請不要…」就算結束，我也不能接受你的心意。
因為…
「我不能啊…」
只是一個再確定不過的預感。
人間，既將自由，而我，也既將消失…
這是刻劃在靈魂中的命運軌跡。
……
不行嗎？
不能在一起嗎？
……
就算，一切都結束了以後？
……
………
可以嗎？
可以吧！
☆☆☆
虛妄後記：
蟲是個言行不一的人。
可是，更加違背主人意願，困擾著蟲的卻是蟲小腦子中的靈感：
明明說不寫了…卻在做家事中腦裡出現了一堆有的沒的
彷彿是害怕無法問世，一個個在蟲的腦中吵得不可開交！
好吧！再寫就是了！
就是這樣，又寫出一篇有的沒的。
題材和場景很普通，蟲相信很多人寫過了。
本篇只是蟲非常嚴重的妄想：
…在看封神時，經常看到有人畫太公望抱著小楊戩的圖像。
真是很可愛啊！
就試著想想看吧！
而且，加上蟲非常想寫太公望們穿著原作服裝的文（最近都寫一些現代，快煩死了！）。
＠音樂…
在寫這篇時，蟲在聽呂秀齡的琵琶專輯「情咒」
真的很好聽啊！怎麼聽都不會膩。
蟲很少會那麼喜歡沒有「歌聲」的音樂的…
聽著琵琶聲，蟲想到了楊戩和師叔之間悠遠的情感…
不願放開，卻還是放開的手…
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自由不是嗎？
本篇拙文於２００１年九月八日，一個天很高，風很涼的夏日寫成。
在此謝謝竹里殿喜歡這篇文，願意放入輕夢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