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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罪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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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觸
飛
紅色
喧嘩
…笑。
(一片空白。)
「快！電擊！」
碰！
「有心跳了！」
「還不行，動作要快！」
(黑暗。)
「雖然還沒恢復意識，但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
「是嗎…謝謝你。」
「有什麼事再叫我吧。」
「好。」
卡嚓
(安靜。)
嘶… 呼…
(呼吸聲。)
(我…還活著……)
(醒了，只是沒睜開眼睛。)
(旁邊有人。)
(…普賢……嗎)
慢慢的睜眼。
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房間。
(的確有人。)
(就坐在右邊。)
紫色的瞳，俊秀的臉，青色長髮和修長的軀體，穿著深藍色襯衫牛仔褲。
(不是普賢。)
「我是楊戩。」
那個人先開了口，躺在病床上的少年靜靜的看著他。
「…也就是開車撞到你的人。」
「……」
少年不以為然的閉上眼。
「普賢怎麼了？」
「…你是指另一個人嗎？」
「是的。」
「他死了。」
少年張開眼睛，露出驚訝的眼神，但又馬上回復平靜。
楊戩似乎很難再說下去。
「…對不起。」
「不需要道歉。」
少年淡然的說，
「事故的發生只在短短一秒不到的時間。你遵守著交通規則，」
他爬起來雙手抱膝，
「是我自己衝出去的，不能說是車撞人…而是人去撞車子。呵…呵呵……」
少年咯咯的笑了起來，
笑得令人感覺悲淒，
「呼…哈哈……人去撞車子…嘿…嘻嘻嘻嘻…」
他依舊不停的笑著，還不住的用手敲桌子。
楊戩不可思議的看著他，
少年停止笑，看著楊戩，
「怎麼樣？我很像瘋子吧？」
楊戩沒說什麼，
「……」
少年把頭埋入膝間，以盡乎沒音量的聲音說話，
「我可以看他的遺體嗎？」
少年把白布慢慢的掀開，
是他好友的臉，
身體早已冰冷，
…但仍掛著一絲微笑。
「原本…會躺在這的…是我呢，」
少年說著，把白布蓋上。
「也原本…會是你來看我…」
緊閉著眼。
喉頭苦澀的感覺使他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彷彿什麼都揪在一起，連呼吸都很困難。
(笑。
就到了最後，你還是保持這個表情。
我搞不懂。
也許，是你的習慣。
但，那有什麼好高興的。
人都ㄙ…)
想不下去。
一瞬間，不能思考，不能呼吸，不能說話，不能動，
有如時間暫停，在他周圍的空氣也停止動作。
肇事者，楊戩，盯著他看，但不能做什麼。
良久，少年緩緩轉過身，鬆落的繃帶飄在空中。
這時楊戩才開口，
「需要什麼補償？」
「不用了。」
「我害死你的朋友。」
「這又不是你的錯。」
「多少有些責任。」
「同情？」
「…不是。」
「那就是想藉此贖罪囉？」
「！！」
少年看向天花板，
「如果這樣就能把罪過洗清…就好了…」
「……」
「……」
「……」
「…接受你的補償會讓你心情好點吧？」
「……」
「好。可是我想不出需要什麼補償，就由你決定吧。」
* * * * *
太公望，活下來的那位少年，
是孤兒院的小孩。
另一個少年，普賢，死掉的那一位，
是太公望在孤兒院的好朋友。
太公望的家人死於火災之中，本來已經沒剩什麼。
現在他的好友死於車禍，
真的是一無所有。
楊戩一邊看著筆記，一邊思考著。
(好慘…)
「這又不是你的錯。」
耳邊傳來太公望的話。
事實上也沒錯，是他自己衝出來。
連超速都沒有，平穩的開車。
沒來的及踩煞車是因為一切發生的太快，太突然。
雖然過失殺人，但由於楊戩遵守交通規則，連刑事責任都不用付。
這是行人的不守規才發生的意外。
但…
(孤兒院的他和富有人家的我…)
同情？
(剝奪幸福的我和幸福被剝奪的他…)
贖罪？
(說什麼不是我的錯，
根本就是騙人，
…就算別人這麼說，
我也會良心不安的。)
「如果這樣就能把罪過洗清…就好了…」
太公望的話又傳入耳中。
(我知道這是愚昧的…但…)
他說這句話時的空洞眼神……
「父親…」
坐在董事長桌的總裁玉鼎抬頭看了眼前的人，楊戩。
「什麼事？」
「關於太公望…」
「你是指上次那位少年嗎？有何打算？」
「我想一輩子都照顧他。」
* * * * *
車子奔馳在山野之中。
車窗沒關，風將太公望的頭髮吹亂。
不過他本人倒是很享受這一下子的清涼。
「…這部車不是上次的車。」
「啊？」太公望突然的一句話，使正在開車的楊戩稍微愣了一下。
「不僅顏色，連車型都不一樣。因為上次的打擊換了車嗎？」
太公望把手枕在頭後，
「說換就換，有錢人就是有錢人啊─。」
「…不要跟我說話，我會分心。」
「怕重蹈覆轍嗎？」
他看著楊戩說著。
楊戩沒說話。
太公望有點邪惡的笑了起來。
「對不起啊，我不是針對你。我這個人就是刻薄─」
楊戩不理他，繼續開他的車。
太公望看他一眼，
「…為什麼不乾脆給我十萬打發掉我算了？」
「那樣多沒誠意。」
「是喔…就帶我來深山中，想非禮我啊？」
「……」
「嘿…我會讓你後悔的！非吃垮你不可！」
(我是撿了多麼聒噪的東西回來啊…)楊戩已經開始在後悔自己的決定。
「吶，到了。」
楊戩邊停車邊說。
眼前是一棟豪華的別墅。
「嘩…你一個人住這一棟啊…」
「是啊，怎樣？」
「有錢人……」
太公望慢慢的說，
楊戩稍有不悅的的看太公望一眼，只見他直盯著那棟房子。
「緊張了啊？」
楊戩有些揶揄的問他，
「…有點啦。」太公望吞了口口水說。
楊戩笑了笑，
「從今以後這裡就是你家了。」
「啊~？房子那麼大我會迷路ㄝ！」
「放心，有我在。」
「…謝謝。」
「不需要道謝，是我應該做的。」
「不。如果不說謝謝，我會感到內疚。」
（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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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後記
普賢一開始就死了…
其實我比較喜歡普太配的，為什麼會寫楊太的故事呢…
（而且一開始普賢就給楊戩撞死了，偶的天ㄚ||||bb）
寫的真是有夠爛的說…小山羊我第一次寫小說，希望大家能多給我些指點^_^
（不傷眼睛就很難bb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