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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乙之章(3) 玉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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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連當事人都不清楚的誓言就此立下…》

故事仍繼續在訴說著…
「…後來,元始天尊為了懲罰趙公明,逼他立下放棄金鰲島的誓約。」
「下山後,在朝廷中看到他時,我和望都嚇了一跳呢!」普賢笑了:
「以為他還要做什麼事呢!」
「是啊…雖然趙公明就某種層面而言,是沒有野心的人…不過我和先王以前也是有點擔心的。」
「對了,龍吉師姐,妳不是說還有我不知道的事嗎?」
「啊!那個啊…」

※※※

與金鰲的戰爭結束後,雲中子的研究室內:
普賢的情況依然很差,他發著高燒,又不斷夢囈著。
「小賢!」呂望著急的呼喚。「雲中子,小賢若有什麼不測,就是你害死他的!」呂望一雙冰藍眼瞪著雲中子,恨恨的說。
「這…」雲中子落下一大滴冷汗。//////bbbb
『普賢啊,你可要趕快醒來,要不然我就屍骨無存了。』
雲中子一邊心裡祈禱,一邊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突然的,普賢睜開眼睛,大大的紫眼中蓄滿淚水:
「那個孩子…他在哭…」
「小賢,你做了惡夢嗎?」呂望見到他醒來,用既高興又擔心的語氣問著。
「不!不是夢!」普賢起身,用超乎想像的蠻力握住望的手:
「那孩子…他真的在哭啊!」
「好好,他在哭,小賢,你先放開我…」呂望當然只當他在講夢話。
「我應該去抱抱他的…」普賢趴在呂望身上哭泣:
「可是我不敢!我跟其他人一樣害怕…」
「我沒有辦法讓他停止哭泣…」
「小賢…我知道了,我會讓那孩子不哭泣的。」
「小望…?」
「小賢是我現在最重要的人了,我不想讓小賢哭泣。假若你為了那孩子而哭的話,我就來止住那孩子的淚水吧!」
「…嗯。」普賢露出笑容:「如果是望的話,那就一定沒問題的。」
「是的,是的,交給我吧!」呂望蓋好被子:「小賢,你好好睡吧!」
「嗯…」普賢閤上眼,再度進入夢鄉…

「…呼,沒想到小賢也會說夢話呢!啊?太乙?」呂望看到太乙凝重的神色,疑惑。
「這樣不太好,呂望。」太乙開口:「也許你對命運下了一個誓言了。」

「?太乙,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啊!」呂望失笑:
「我只是在哄小賢入睡啊!那裡能跟什麼誓言扯得上什麼關係?」
「可是…我真的有那種感覺啊!」太乙轉向龍吉:「龍吉,妳覺得的呢?」

「啊…我…是太乙你太多心吧!」龍吉勉強笑道。

※※※

湖色碧綠。龍吉凝視湖中水鴨,緩緩說道:
「其實,那時我也有那種感覺…太公望和你的確是立下了一個重要的約定…冥冥之中,你和太公望的命運也許就因這誓言而改變了…」
「…有這回事啊!我都不曉得呢!」普賢依然微笑著。
「你不相信嗎?」
「這個…那是仙人的直覺嗎?」

仙人,以智慧和無窮盡的年歲--看透那懸在虛無之中的命運緯線…

「…也許吧!」龍吉輕輕的笑了:「這種若有似無的感覺還是不要有的好。」
「多生煩惱。」龍吉說話的語氣近乎--怨恨?
普賢打了冷顫,訝異於龍吉的語氣--看來,這些年的孤獨生活折磨了這位美麗師姐的心智…

「普賢,」九曲橋上,玉鼎和聞仲向這邊走來。
「你和公主聊完了嗎?」聞仲問他,「我要回去了。」
「嗯…那麼龍吉師姐,改天再聊吧!」普賢起身。

「玉鼎師兄…」臨走時,普賢看著師兄…「龍吉師姐的情況不太好…」
「你也要責備我嗎?」玉鼎苦笑:「的確,我是有錯的…」
「我們不怪玉鼎師兄的突然離去…只是,你應該要多注意龍吉師姐的。再怎麼說,玉鼎師兄是她的丈夫不是嗎?」
玉鼎微笑:「我會的。普賢你和聞太師好好生活吧!」

※※※

「你和玉鼎師兄談了什麼?」回程上,普賢好奇的問。
「…大概是有關需要守護的東西吧…」
「哦?好像是很艱深的話題呢!」普賢笑道:「仲,你覺得玉鼎師兄如何?」
「什麼方面的?」
「個性上的。」
「……總和來說,他是個好人。不過…」
「他有點遲鈍。」
普賢輕笑:「很有趣的形容,那方面的遲鈍?」
「對於自己的重要事物。」

「這倒是真的…玉鼎師兄的個性是造成現在這局面的主因。」
「為什麼?他不愛龍吉公主卻娶她?為什麼他不追求自已真正想要的?」
「因為不是每個人都像你一樣有勇氣啊!」普賢又笑了:「你要我,就把我搶來了。」
「你不願意?」聞仲挑眉,他觸著普賢膚質極佳的臉蛋:「我也不是有什麼所謂的『勇氣』,只是我要你,想跟你在一起罷了。」
「不做,會讓自己後悔。」
「嗯。」普賢握住聞仲的大手,就是這男子的誠實、堅強的心吸引著他吧!「仲,請繼續保持這樣吧!我就是喜愛著你這堅強無畏的心。」

聞仲尷尬的--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龍吉公主與你談了什麼?」像是掩飾,聞仲提了個話頭。
「嗯…沒什麼,聊了些過去的事。」
想起公主的話,普賢不以為意的笑了笑:

一時的夢話,他忘了,望也忘了吧!還在意做什麼?
但…
普賢卻隱隱感到不安…他的仙人直覺也告訴了他,他和小望的確是立下某種「約定」…
很好笑不是嗎?連當事人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承諾了什麼…

※※※

《交握的手,過去的傷口。》

「唉…我該怎麼辦呢……」太乙倒在桌上,凝視著他釀的酒-天青。
很顯然的,他已經喝醉了。「我該去見他嗎…?」

「以前對著珠子說話,現在對酒說話嗎?」太公望跨進屋裡:
「怎麼?店裡的事不管了?」
「有武吉忙著,不會有事的啦∼∼」太乙依然趴在桌上。

「這次來找你,是要問一些事。」太公望坐到他面前:
「你的--靈珠開發計畫有成功嗎?」
太乙埋怨的瞪他:「早就被偷了,還談什麼成不成功?」
「喔,那你那時到底開發到什麼程度?」太公望無視於他心中的傷口,固執的問。
「…沒有到能製作出『人』的階段。」
「有什麼方法嗎--不考慮人道問題的方式?」
「你問這些幹嘛!」太乙起身:「故意使我難過的嗎!?」

想起被偷走的靈珠,太乙就好難過。

「有嗎?」太公望仍舊固執的。
「…我不知道。我是考慮過,但幾乎是不可能做得到。」太乙又開始繼續灌酒了。

「喂∼∼別喝了!你想讓玉鼎見到你這醉鬼模樣嗎?」
「反正我又不會去見他…」太乙想搶回酒瓶,一個踉蹌,跌了下去。
「何必呢?」太公望蹲下來:「去見他不就好了?何苦在這自尋煩惱?」
太乙沈默。過了許久:「…我不能破壞。」十分哀傷的語氣。

「…可是這樣也沒比較好啊!」太公望非常老實的。
「不用了…我無法面對他啊!」太乙搖頭。
「那就是你自己的問題了。」太公望聳肩:「那就不要扯到龍吉或玉鼎身上。」
「你還真嚴格啊!」太乙苦笑了:
「你要求『要對自已的心絕對誠實』,你有做到嗎?」
「?」
「太公望…」太乙的眼神變得非常銳利,他扯著太公望的領口,酒氣沖天的喊:「你跟你那副官呢!」
「楊戩?」太公望一愣:「干他啥事?」
「你可別想騙我--我是沒有你聰明。可是你和他來喝酒時--太公望,你是從來不會讓不信任的人接近你身邊的!」
「所以?」
「所以…你對他有好感。」太乙笑笑的說完,然後--倒下去了。

「喂--太乙--」太公望叫武吉來安置太乙,步出了「乾元酒樓」。
「還是老樣子,只有在奇怪的時候才會感覺敏銳。」太公望搔搔頭:
「只好去問普賢了…」

※※※

同一時間,太公望的府中也有客人來訪。

「請用茶。」楊戩有禮的,將茶放到玉鼎面前。
「…多謝。」玉鼎接過茶。
「左丞相不在,請問玉鼎先生有什麼事嗎?」公式化的語氣。
「我不是來找太公望的。我是來看你的。戩兒。」

楊戩冷淡的看了他一眼:「師父,沒用的。」
「戩兒…!」
「師父知道這整個計畫吧!」楊戩平靜的:「計畫的目的…您當初收養我的理由…」
「不是的…一開始的確為了計畫,但,我是真心的愛著你的。」
「我知道…師父…我也很感謝你對我付出的關愛…」就是知道了那種溫暖…所以才割捨不下吧!
「但,我已經決定了。」
「戩兒!一定有辦法的!」
「不要說了!師父…」幽紫眸子裡滿是哀傷:
「早在遇到師父之前…早在我出生之時…」命運就已決定了!

汪!一個白色的巨大影子撲倒楊戩,玉鼎嚇了一跳,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一隻白色大狗。
「牠叫哮天。」楊戩半躺著,任憑大狗在自已身上撒嬌,「是左丞相從市場上買來的。」
「這隻狗…蠻大隻的。」

--「師父…我可以養牠嗎?」男孩祈求的仰望他。
雖然在旅行中不方便,但乖巧的徙兒很少要求什麼的。

--這還是他第一次向我撒嬌呢!
男孩的師父笑著答應了。

「是白色的…」
「是啊…梳洗起來可麻煩了。」楊戩推推哮天,叫牠別壓在自已身上了。
汪!大狗不依的叫了一聲,再繼續纏著楊戩,要他陪牠玩。
「好好…要散步是嗎?」楊戩沒法子的,以寵溺的語氣對著大狗說:
「我現在忙,等會好嗎?」

男孩無時無刻的與小狗嬉戲。

--總算有點孩子樣了。
男孩的師父想。

「跟那隻狗一樣啊…」
楊戩聽了師父的話,有點不自在的:「是啊,不過牠大了很多…」
「名字也一樣。」
「是左丞相要我取的,我一時想不出…就用了以前的名字。」

--「喂喂,楊戩幫牠個名字吧!」
--「為何要在下取?是左丞相要養不是嗎?」
太公望看了他一眼:「是我要養,不過是你要照顧喔!」
那有這回事--楊戩想回嘴,卻發現白狗溫馴的舔著他--
…「叫哮天吧!」他輕輕撫摸著狗兒……

「和你很親呢!」
「是啊…他都是我在照顧的,反而是丞相,牠見到丞相還會去咬他呢!」
玉鼎笑了:「看來,你真的很喜歡太公望。」

「他不能治療你心中的傷口嗎?」
--無法改變你的決定嗎?

在下雨的早晨,小男孩流著淚,埋葬小狗。

--這孩子--終究是魔物啊…
男孩的師父嘆息。
他能教導男孩什麼?什麼才是男孩需要知道的?以男孩這樣辛苦的身份…

--「下次,要控制好自己的力量,好嗎?」
他告訴男孩,男孩紅著眼,點了點頭。
師父想:他是個聰明的孩子,是能理解的…
男孩的師父不曉得,小狗的死亡只是一個預警,師徙兩人即將分別的預警…

「師父,這京城即將被不吉之雲籠罩…假如您有想保護的人,就請帶著他離開吧!」
楊戩笑了笑:「可別怪我沒警告你。」

※※※

這晚,太公望很難得在讀書。
「大人在看什麼?」一絡青絲落到太公望面前,太公望好玩的捉住:
「楊戩,不是叫你要叫我師叔嗎?」太公望說:「叫一下又不會少塊肉。」
「我不叫也沒差吧!」楊戩回到剛剛的話題:「很難得看師叔在用功呢!」
「我在普賢給的資料。不過好難懂。」
「我看看…這是…」楊戩沈吟半晌:「人造人的基本理論?」

「最近我接到了一個有趣的消息,好像與這個有關。」
「和太乙的那個靈珠有關…」
「靈珠?」
「就是他所開發的…人造人的生物電腦的主機吧!我也不是很清楚啦!」
「喔?」
「太乙他開發了很久了…從我入崑崙山時,他就在做了…」
「可以說他的心都花在這上頭了…」
「那麼重要的東西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嗎?」
「被偷了。」太公望翻閱文件。「被偷很久了。」
「靈珠被偷,太乙等於失去了心…」

--「娘親,那是什麼?」
--「很可愛吧(心)。那是仙界的最高傑作喲(心)」

美豔女子捧著一顆古怪圓球說:「這是我給小趙的新年禮物喲(心)」

楊戩扶著額頭……許久以前的記憶了…
「師叔想找回太乙先生的心嗎?」楊戩微笑的。
「嗯…假如找的到的話。」
「我想知道它的開發狀況。」
「楊戩,你有研究嗎?」
「是知道一點…」
「目前,人造人是否有可能出現?」
楊戩看他一眼:「我不知道…假如崑崙山都沒在研究的話,那麼,應該不會有進展吧!」
「是這樣啊…」太公望抬頭看他:「妖怪仙人呢?」
「…不太可能。」
「為什麼?」
「目前妖怪仙人都處於散居狀態。不太可能會有研究計畫。而且…」
楊戩頓了頓:「妖怪通常以自身能力戰鬥,很少去研發科技的。」

「是嗎…對了?為什麼妖怪會處於散居狀態?」太公望搔搔頭:
「我記得以前有一個妖怪的仙人界的…」
「…大人去睡吧!」楊戩避開問題:「您明天一早還要上朝呢!」

楊戩幫太公望更衣--這些工作本來是邑姜作的--因為太公望不喜歡家裡有太多下人。邑姜也是「凡事都自已來」的個性,也覺得早晚幫舅舅打理衣服是小事一樁;後來,邑姜到王爺府去督促姬發王爺。這些瑣事就理所當然的(?)落到楊戩身上。
「那麼,屬下就告退了。」照往常一樣,楊戩幫太公望換好睡衣後,收捨收捨,就要走了。
「楊戩…」
俊美青年回頭:「有事嗎?」
太公望輕輕的將唇貼在他的唇上。

沒有深吻,只是輕輕的,唇與唇間的接觸,試探性的吻。
「怎麼了?大人?」紫眸平靜無波,太公望有點沮喪:「沒事…」話聲未落,唇就被狠狠擭住--
楊戩抱住他細瘦的腰:「大人想抱我嗎?」紫眼成魅惑的顏色…
「你說過…你不介意的…」太公望有點不好意思的…

--你對他有好感。
太乙的話,在腦裡翻轉著。
「說實話,我只吻過一個人。」倒在床上,太公望自言自語的。
楊戩笑了:「我知道。」

--你只吻過一個人…
--你為他牽掛過…
--可是,你終究是虛無飄渺的啊…
--不捨,卻又無法留住。
--該放下,卻又忍不住想碰觸…

「楊戩,你聽過嗎?白鶴的故事…」
「沒有。」楊戩將臉埋在望的頸項間,「不過,師叔,你不覺得你應該更專心一點嗎?…」
「嗯…」

明月當空,灑下一地銀白…夜,已深了…

※※※

「大人,該起床了!賴掉了早朝,你難道要睡到日上三竿嗎!?」
…傳來早餐香味和楊戩的叫聲,太公望終於被挖起來:
「楊戩…你不累啊…」太公望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
「什麼累?今天要做的事可多著呢!」楊戩添了一碗飯給太公望:「今天要去視察新橋的施工、福利制度審定、還有…」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太公望感覺楊戩又比以前嚴厲了…

唉……

※※※

照例,螢火蟲的胡言胡語:

鳴∼∼這回太乙只出現一下下…蟲蟲懺悔中…
這回寫得不清不楚的…(蹲在角落陰暗中…)

楊太的劇情莫名其妙的跑了出來…
(楊:《撥了一下青色髮絲》是因為你對我的熱愛吧!)
沒打算要寫的…

談一下蟲蟲對楊太的看法:

各種小說所描寫的感覺都不太一樣…

蟲蟲個人是最喜歡竹里殿的小說--「約束之花」

裡頭的溫馨情感蟲蟲很喜歡的。
--什麼事都做…天生勞碌命的楊戩…
--以及在一旁悠閒的吃桃子的師叔…
是蟲蟲一直想描寫的景象…

我的的故事多少受了「約束之花」的影響…
大概是太喜歡的關係,所以才會踏上這不歸路的(?)…

還有其他的好作品…下回再介紹吧!

為什麼寫這些事呢?蟲蟲是喜歡寫後記的人吧…
(也許有一天,後記會比本文還多吧…)

再補入後記:
沒錯--蟲蟲是很喜歡寫後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