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遙遠過去的預言……
『……知道未來並不一定能改變未來……而且……我所預見的未來也不一定就是事實的全貌……即使這樣……你們仍然想知道占卜一族未來時顯示的惡兆為何嗎？』
『大賢者大人……我們是無論如何都……』
『太上老君大人！我一族占卜從未有過如此險惡的徵兆……』
『……鮮血般的紅與比黑夜深沉的闇……那是滅亡的不祥預兆呀！』
紛亂的聲音此起彼落……
『好了∼不用這麼大聲……我知道了……因為是以前允諾你們的，所以如果你們無論如何都想知道的話……那麼……』
打了一個大哈欠後的聲音模糊地響起：
『就小心外來的"新娘"吧……』
『？？……這個意思是……大賢者大人，您可以多說一些嗎……大賢者大人？』
『Ｚ……Ｚ……ＺＺ……』
『Ｚ……Ｚ……ＺＺ……』
※ ※ ※ ※ ※ ※
異界傳說 第八話
※ ※ ※ ※ ※ ※
「主人，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刻意壓低聲音的問句出自一隻少見的白色河馬、不，靈獸口中，看著面前赤髮、碧眸少年的牠眼中有著名為疑惑的影子。
眼神移開了手邊的書轉向對自己提出問題的靈獸，翹著二郎腿半倒在舒適躺椅上的少年嘴中塞滿了甜美桃肉而口齒不清地回答道：
「唔∼估撲舌文答」（翻譯：什麼問題？）
「……我能瞭解主人之所以答應魔王先生提出的賭約是別無選擇，也知道如果把那視為和魔王先生合作契機的話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機會，可是……」
白色靈獸沉默了一會兒後提高聲音道：
「為什麼主人至今對契約一點反應的行動都沒有呢？我們已經在這裡待了快一個月了耶！好不容易獲得了魔王先生允許可以在這地下城堡內行動的自由，卻天天只見你到處晃來晃去，向人打聽情報也就算了，卻只是和大家聚在一起邊賭博邊扯些有的沒的∼嗚嗚，這樣下去真的有辦法猜出魔王先生的名字嗎？太公望主人！！」
是相信主人的，也認為那時候主人會那麼爽快地就同意魔王先生突然提出的奇怪賭約一定是有什麼把握在心中……
可以輕鬆地找出魔王的名字，可以和魔王合作解開詛咒的謎……
可以消除大家因災禍不斷而起的不安，可以在日後成為一個偉大的勇者，自己也能因此成為很棒的靈獸……
至少那個時候是真的如此認為，可是在那之後───
看著表情輕鬆吃著一個又一個桃子的主人，白色靈獸又是擔心又是著急地回想著一個月以來的情況。
為什麼主人怎麼看都像對找出魔王先生的名字一點也不感興趣的樣子呢？
像是早遺忘了之前和魔王先生認真訂下的契約，如果猜不出他名字的話可是會被誓約永遠鎖住在這裡呢……
該不會因為這些日子以來，雖然偶爾會被一些魔物們流口水打量，但還不至於成為妖魔的餐點，加上以自己為餌（泣）和高明賭術詐騙來的東西讓他過得還不錯，甚至於有些享受的生活而打算一輩子待在這裡騙吃騙喝吧bb
「主人∼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催促著仍忙於大啖桃子的主人回答問題，白色靈獸幾乎快掉出眼淚來。
「窩估搭三媽……」（翻譯：我的想法嘛……）
把嘴中最後一口桃肉吞了下去，擦了擦自己嘴巴得太公望懶洋洋地回答道：
「等待。」
「等待？」
「雖然還不清楚被稱為魔王的他之所以提出以猜出名字為契約的真意……或許真的只是為了打發時間，但是他似乎很有把握我們無法從其他人身上探聽到什麼才會放我們在這城堡中行動自由……」
太公望看著眼前的白色靈獸微微笑道：
「所以像你一樣到處探問的方法是行不通的，把那樣的時間省下來作其他用途還好些。」
「可……可是……」
「不然的話你到目前為止有獲得什麼關於他名字的線索嗎？」
如此說著的太公望叫喚著眼前露出挫敗表情的靈獸名字道：
「四不像？」
「呃……這個……」
四不像支支吾吾了好半晌才無奈地道：
「一點也沒有……不是不回答就是說『魔王就是魔王呀！』這類的答案，好像連他們也不知道魔王先生的名字一樣……」
「可能真的不知道喔！你有注意到嗎？四不像……」
太公望笑著道：
「這裡的妖魔們有些特殊……」
「特殊？」
皺著眉頭想了一會兒的四不像道：
「是指他們的言行舉止嗎？還是他們的樣子與魔力？確實和以前所見的魔物感覺不大一樣……」
「不僅如此……」
打斷了四不像的話語，太公望收起了笑容道：
「他們很像我在古書記錄上看過早已滅絕的魔獸種族，加上他們避開靠近城外的不自覺舉動與對外界仍停留在不知多久以前的印象……」
太公望揚了揚手中的古書道：
「我敢打賭這裡的魔物們除了他……或許還有哮天以外，從很久以前就與外界隔離生活，而且無法離開這裡。」
「什麼？」
「也許是他們的祖先訂下的契約……雖然沒有決定性的證據，但從他們彼此的閒聊中我有這樣的感覺……有時某些情報的獲得與其直接詢問還不如從旁觀察推敲來得有利喔……四不像……」
太公望沉吟了一會兒後道：
「他們像是要守護這個猶如小型迷宮城堡內的某樣東西，也像是等待著什麼而被長久束縛於此地不能離開……偏偏能解開一切問題的關鍵點是在可能也搞不清楚狀況的"他"身上。」
「他……是指魔王先生吧！」
四不像疑惑地道：
「為什麼主人你要說他可能也搞不清楚狀況呢？」
「……悲傷的眼神……而且迷惑……」
太公望嘆了一口氣道：
「他給我的感覺像是受了重傷且失去前進方向的孩子一般……雖然擁有強大力量卻不知如何應用，而且警戒心很強……」
「主人……」
「他與這裡的魔物們對人類的觀感差異頗大，與他們的相處也有種距離感存在，如果我的推測沒錯……他的過去應該和外界人類有不少糾葛，然後來到這裡成為"魔王"的時間也沒太久……」
太公望用著像是自言自語般地聲音喃喃道：
「要與他合作找出魔王詛咒的真相，我想先決條件是弄清楚他過去曾發生過什麼事……包括他的名字在內，真要知道一切恐怕還是得從他身上下手才行，所以我選擇等待。」
「到底等待什麼？」
抬起頭來直視著四不像，太公望眼中的神情閃著異樣的光芒：
「等待他撤下心防信任我，而那是急不來的……只能慢慢地接近他或讓他接近我……」
「是這樣子的嗎？」
四不像想了一想後道：
「但這樣一來要花很多時間吧？主人。」
「我倒不這樣覺得……」
倒在躺椅上的太公望緩緩閉上眼睛道：
「有的時候我甚至會覺得他……似曾相識……說不定以前我曾與他見過面……」
「咦！真的嗎？」
「我也不知道∼」
太公望打了一個哈欠呢喃道：
「之前想半天還是想不起來就懶得繼續想了！雖然……」
「雖然什麼？」
四不像推了推已陷入半睡眠狀態的太公望道：
「不要話還沒說完就睡著了嘛！主人∼嗚嗚∼∼」
「……懷念……」
在四不像的搖晃下，太公望發出了像是夢囈一般地聲音道：
「他的眼眸……他的氣息……不知道為什麼……給我很懷念的感覺……」
「懷念？」
四不像疑惑道：
「不熟悉的人應該不會有那樣的感覺吧？主人你是……主人？嗚∼∼等說明完再睡嘛∼∼∼」
只是不論四不像再怎麼努力叫喚，直到晚餐時間前的太公望都沒有再張開眼睛或說些什麼。
現在的他正在夢裡的世界沉睡……
※ ※ ※ ※ ※ ※
我聽見輕微的聲響？是腳步聲嗎？
誰進入帳篷裡來呢？
為什麼我睜不開眼去看是誰來了？
好奇怪……身體好重……為什麼我會覺得好累好想睡呢？
明明在上床以前告訴自己今晚絕對不能睡著的，因為……因為什麼呢？
對了……因為他今晚的樣子很奇怪……
讓我不禁擔心起來……
我的……
「……哥哥……」
硬是睜開了沉重的眼皮，掙扎著從床上爬起來呼喚著楞在眼前的熟悉身影……
「望？你……」
黑色的眼眸訝異地望著我，哥哥的臉上有著少見的吃驚神情。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讓你要用這種特殊的方式和我道晚安呢？哥哥！」
晃了晃頭，我用力地掐著自己的手阻止一波又一波襲來的睡意道：
「你是使用了睡眠魔法吧？為什麼？」
一片靜默……
哥哥並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只是無言地看著我……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哥哥？」
我看著床邊的頎長身影加重語氣問道：
「……你上次突然回來族裡時，樣子就很奇怪，但還來不及向你弄清楚所有事情，你就像急著去辦什麼事情一樣匆忙離開，這一次也是吧……」
「望……」
「不同地只是這次還打算瞞著大家離開，而且……」
我伸出手輕輕撫著躺著身旁的小小身影道：
「要帶走你上次帶回來的"他"吧！」
「望……我是……呃……」
「哥哥你不擅於說謊，所以就別忙著編理由吧！因為很容易被看穿的……」
我笑了一笑道：
「從你今晚看他的神情和所說的話……我就有你打算帶他偷偷離開的預感，現在看來我的預感沒錯，你總不會為了夜襲我而使出睡眠魔法跑進這兒來吧！但不管你有什麼理由，我是不會讓你帶走他的喔^^」
「望……你對夜襲這個語詞的用法好像有點……算了……」
伴隨著嘆氣響起的聲音如此說著：
「我聽父親說了你相當喜歡他，不但替他取了名字，還常陪著他，保護他不讓其他人察覺他的真實樣子，對待他像是自己的親弟弟一般，可是他是……」
「才不是"弟弟"呢！」
打斷了哥哥的話，把身旁小小的他抱在懷裡道：
「他是我的"新娘子"，所以就算是帶他來的哥哥我也不能交給你！」
像是被什麼嚇到一樣的表情，眼前的哥哥好一陣子後才開口重複了我的話語道：
「……新娘？」
「嗯！我最重要的新娘，將來要結婚在一起的。」
我低下頭看著懷中睡得正熟的他道。
藍髮、紫眸……逗弄起來很好玩，笑起來時相當可愛的他……
「那個……望……」
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滿頭冷汗的哥哥遲疑了一會兒後才開口道：
「就算你再喜歡他……男孩子是不能當作新娘的，更何況他是……就算化成了人類的樣子，他仍然是魔族的一份子……」
「為什麼不能？媽媽說想和最喜歡的人一直在一起就要和他結婚，而且性別、年齡、種族等都不是問題，我也已經"說服"他同意了（是拐騙吧？ BY作者），所以魔族又怎麼樣呢？我又不是看他是不是魔族來決定是否喜歡他……雖然他有角的樣子看起來更可愛，抱起來軟軟地好像小羊喔……」
意識到自己似乎扯遠了話題，我連忙道：
「我非常喜歡他……所以想要和他在一起，所以想要他當我的新娘子……媽媽也說他很適合當新娘，穿上新娘禮服的話一定很漂亮！」
「母親……」
好像突然頭痛起來的哥哥只是抱著頭，什麼話也不說……
不知道在想什麼……還是想帶走他嗎……
我猶豫了一會兒才如此說著：
「……我不知道哥哥為什麼想要帶走他，雖然我偷聽見了……那時你帶他回族裡時對長老和爸媽們說的話，希望他們隱瞞他是魔族的身份並且暫時照顧他一段日子……」
『我犯了一些錯誤……結果奪走了這個孩子很多東西……』
『如果他的母親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那麼我即使捨棄了勇者之名也要履行與她的約定……』
『我明白這樣做很危險……如果讓人知道他仍活著的話……但我很認真……』
『……所以他的事等我確認"法則"的真相後再說……但就算事實非如她所言……我仍然希望這個孩子能活著……能有一個可以回去的地方……能夠過的幸福……』
回神過來的我眨了眨眼望著臉色凝重的哥哥道：
「我聽到的不多……後來爸媽也只告訴我要在族裡待一陣子的他是魔族的事不能讓人發現……我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可是……為什麼一定要帶他走呢？能讓他回去的地方不能是我的身邊嗎？」
「望……你……」
伴隨著嘆氣而細微到我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如此說著：
「原來這孩子還是我一族存滅的關鍵嗎……大賢者大人，你那時的預言實在是……」
「大賢者的預言？那是什麼……」
「望！」
呼喚聲打斷了我未完的疑惑，哥哥皺起眉頭道：
「關於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你也還不是能理解這一切的年齡……」
「我已經不小了！」
「但還不夠……即使是我也……」
嘆了一口氣，哥哥舉起了手指著我道：
「我沒有時間對你說明或是等待長老們作出決議了……而且現下讓我不得不帶走他的理由還添了一項，那就是你方才的話……你可能還不知道那對我族意義重大的預言，而且也沒對其他人說過關於你新娘人選的事吧……即使你們都還小而不明瞭婚姻在我族的特別，如果長老們一旦認為這孩子與那預言有關的話，在王宮找來以前就會先對這孩子不利了……」
「哥哥……唔……」
空氣中飄蕩著奇異的味道……聲音發不出來……也無法阻止哥哥將他從我的懷中抱走……
「在"約定之刻"到來以前必須將他完全隱藏起來才行……」
哥哥彷彿在遙遠地方說著的低沉聲音響起：
「王宮的人已經察覺了不對勁，而且開始懷疑到我的週遭，如果讓他們在這裡發現了……你的新娘，那麼不只是他，連我族都很可能會……不，不僅僅是可能而已，他們什麼事情都會做的出來……」
約定之刻……王宮……那是什麼意思？
「……所以……對不起，望……我必須要帶走他，而且你也必須把他遺忘才行……即使……大賢者大人的預言真是指他的話，我這樣做也沒有意義，但是………」
聽不清楚接下來的話語……可是……
遺忘？那是什麼意思？
我怎麼可能會把他忘記呢？
「……混亂之棲，唯想之憶……以吾之願……鎖汝之魂……歸於空無……」
這是……封鎖記憶……不……是讓記憶不"存在"的禁咒……
為什麼呢……哥哥……玉鼎哥哥……我不明白……
為什麼要讓我忘記……那麼喜歡的人呢？
「……無形無影……」
不想忘記……怎麼能夠忘記呢………
所以……一定會想起來的……
當我再度遇見他的時候……
楊戩……
※ ※ ※ ※ ※ ※ ※
我知道自己一直在"尋找"……
但是……我是在尋找什麼呢？
想不起來……但是我知道……那是很重要的東西……
「你是誰？」
碧綠眸子望著眼前飄浮在空中緊閉雙瞳的美少年，說話的紅髮少年眨了眨眼道：
「……這裡又是哪裡？我剛剛應該是在和玉鼎哥哥說話……和哥哥？不……不對……我剛剛是……」
張望著左右空無一物的荒野景象好一會兒後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紅髮少年臉上茫然的神情逐漸淡去。
當他再度睜開眼時，眸中已沒有了方才的疑惑與迷惘……
「……你是誰？」
同樣的話語，截然不同的口吻，少年彷彿突然成熟了不少歲的表情注視著睡著般地美少年提高了聲音問道：
「……是你把我"帶來"這裡的吧？這裡是……另一個空間，還是夢的世界？算了，這裡是那不重要……倒是你，剛剛的確是在和四不說話的我突然覺得很睏也是你弄的鬼吧！還讓我作了個奇怪的夢……」
臉上露出了疑惑的神情，突然停頓下來的少年遲疑了一會兒才呢喃道：
「怎麼？方才還那麼鮮明的夢境，現在卻沒有印象了……」
「……還是沒辦法想起來呀……」
打了個大呵欠後緩緩睜開了雙眼的美少年發出了細微的聲音如此說著，琥珀色的眼眸雖仍透著濃濃睡意，到底把身前的赤髮少年收入了意識當中……
「想起什麼？」
挑了挑眉，臉上絲毫不見慌亂的少年打量著眼前慢慢降下的陌生美少年道。
「……啊啊∼∼要解釋的話實在太麻煩了∼」
長長的衣袖遮住了打哈欠而張開的口，一臉彷彿又快睡著模樣的綠髮少年嘆了口氣道：
「所以我就不說了。」
「喂！」
「……總而言之……為了你那身為"鑰匙"卻迷惘中的另一半，年輕的勇者呀！你就儘快走一趟故鄉的北方草原來找我吧！在王宮的人發現他以前，在這次的"約定之刻"到來以前……要記住喔……在那之前別輕易離開那孩子的身邊……」
緩緩地閉上了雙眼的綠髮少年低聲道：
「那麼，就這樣子了……唔……突然覺得越來越想睡了……」
「啊啊！等一下！」
紅髮的勇者連忙抓住他的衣服領子猛烈搖晃道：
「不要沒把事情解釋清楚就給我睡著！你到底是誰？」
「是誰呀……」
外表看來不過十五、六歲左右的少年微微睜開眼聳了聳肩道：
「人們稱呼我的名字很多……你就叫我"老子"吧！」
「老子……那個大賢者？我還以為聽說活了千年之久的大賢者是和師父一樣的老頭子……」
微微皺眉的紅髮勇者再度猛烈搖晃老子問道：
「喂！別睡！我還有一堆問題要問你！鑰匙和你說的另一半是指誰？為什麼我要去見你？還有王宮和那什麼約定之刻到底是……」
「……我想要休息了，再說勉強進入這結界內的時間也到了極限∼啊∼∼∼」
老子又打了一個哈欠後閉上眼睛道：
「……簡單地說……因為你選擇了那孩子，他也選擇了你，所以你將無法避免和選擇了那個孩子的命運有所牽扯……如果是你的話，應該能讓事態轉向比較好的方向吧……ＺＺＺ……」
「喂！可惡！不准睡！給我醒來用比較容易理解的話說明清楚！！到底選擇了那孩子是指什麼？」
如此說著的少年抓住老子的領口不斷上上下下左左右右（不是電玩密技喔bb）晃了好半晌，終於讓渴睡的賢者再度張開了眼，可是……
「……還會再見面的……所以，在那之前為了我的安眠……」
不知從那拿出了一個刻著"一發覺醒"字眼的槌子，皺著眉頭的老子不待愕然的年輕勇者作出反應雖即猛力往他頭上敲下道：
「再見了∼太公望！！」
「嗚哇∼∼∼」
＿＿＿＿＿＿＿＿＿＿＿＿＿＿＿＿＿
＜後話＞
感覺這一話的時空關係有些混亂bb
而且為了加快結束的腳步把一些內容用對話的方式簡單帶過，似乎讓情況更為混亂了些……
ｂｙ竹里